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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第1页）

空屋的匾额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沁雪堂”，那字迹和明月楼前的一模一样，正是先皇手书。

当年长公主府落成之时，那块匾额也曾金碧辉煌，谁会料到它也有金漆斑驳、蛛网生尘的一天呢？

我追赶的脚步一顿，双唇发颤：“这里是……”

“这里是长公主殿下的故居！我们谁都不准入内，你竟敢横冲直撞？”

宋书厉声逼视我：“你还说自己不是偷东西？我看最近府里丢的东西就是你偷的！来人，把她压下去搜身！”

“住手！我看你们谁敢动？！”

我大喝一声，一手按住袖袋，凌然不惧地和他们对峙，都是一些三流货色，这要是放在当年，根本不够我喝一壶呢！

可恨我现在只是柳霜雪，不能贸然出手：“我是姜姑姑请来的客人，是长公主案件的证人，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就凭这里是后院，自然由我们说了算！”

宋书大拇指一指自己，一脸得意，伸手就要来拽我衣服：“乖乖让我搜身吧！柳娘子！”

“唰！”

不等他说完，我袖中短刀出鞘，一刀破空，他手背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立时鲜血四溅。

“啊！”宋书捂住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冲边上的侍卫们一瞪眼：“都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啊！”

侍卫们都瑟缩一下，互看一眼，正要一起围上来的时候，主屋前传来了太监们的声音：“太后娘娘到！”

“什么？太后娘娘来了？”宋书和一众侍卫大惊失色，慌忙跪拜下去。

我怔愣了一下，也收起刀子，和众人一起行礼：“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一个苍老又威严的女声从阶上传来，我随着众人起身，这才注意到母后身边不只有姜姑姑搀扶，还跟着宋璟。

看着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我只能暗自咬牙：恐怕柳纤纤已经被他送出府去，也不知道云影那一头怎么样了？

心绪复杂，我没注意到太后姜之芸向我这一侧走了几步：“阿、阿雪？”

“母……”

我檀口微张，刚要应答，突然发现情况不对，猛然抬头一看。

许久未见，母后比我离京前瘦弱了许多，两颊内凹，头发一片花白，眼角又多了许多蛛丝，哪里还有昔年雍容华贵的模样。

我看着她浑浊泛红的双眼，心中一阵酸涩，连忙低下头把那一句“母后”咽下去：“太后娘娘认错……”

“母后，您认错了，这不是阿雪，”

宋璟抢在我前头接话：“不过是一个寻常艺伎，不值一提的女子，刚刚偷东西被我们抓了，哪里比得上长公主殿下？”

宋璟！

心头有无名怒火在燃烧，我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谁都能说我的身份，只有你，宋璟，只有你没资格说一句！

你根本没资格喊她一声母后！

我胸口一阵起伏，又在听到姜姑姑的话之后稍稍平静下来：“宋公子说柳娘子偷东西？无凭无据的，老身可不信，除非你们能拿出证据来！”

“这个嘛？她在后院鬼鬼祟祟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姜姑姑若是要物证，我们大可以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