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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第2页）

“可是这鸡胗不合母妃的胃口？没关系，今日还有燕窝炖鱼翅……”

“梁鸳。”

老王妃突然开口喊了她的名字，梁鸳一惊，连忙停止布菜：“母妃？”

“放下吧，我这几日斋戒，不吃这些大鱼大肉。”

“好端端的，母妃怎么突然开始斋戒了？”

“你又不是像我一样成天呆在府里，怎么连玉京城里的事都不知道？”

老王妃斜了她一眼：“长公主的灵柩回来了，我们皇族中人，自然得斋戒。”

梁鸳一愣，握住筷子的手抖了抖，一旁的布菜姑姑适时地接过来，小声道：“侧妃娘娘歇一歇吧，老夫人已斋戒好几日了。”

言下之意，便是老夫人不习惯她这难得的伺候，也没必要伺候。

梁鸳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属实是自讨没趣。

我却没有先去鄙夷她，而是诧异地看看老夫人：她怎么也在斋戒？

母后惯于礼佛，在棺椁回来之后开始斋戒诵经，我倒是能够理解，可老王妃与我关系不算亲近，平常又不信佛，怎么也开始斋戒了？

和我一样诧异抬眼的，还有魏子都，似乎连他也很少听说老王妃礼佛。

而梁鸳停下手后，就不满地一屁股坐下，小声嘀咕：“不过是死了一个梁霜雪而已，凭什么整个京城都要为她披麻戴孝。”

“闭嘴！”

魏子都和老王妃齐齐呵斥她，二人的眼神就像两把刀子，吓得她浑身一震，再不敢多嘴多舌。

“就你这样子还想问我讨要掌家大权？”

老王妃鄙夷地瞪她一眼：“论情理，长公主是你表姐，论身份，她是君你是臣，论功绩，你更是比不上她，你有什么资格不满？”

“我……”

“你也和她一样姓梁，怎么就相差这么多？”老王妃眉头皱成川字形。

梁鸳连忙低头：“母妃恕罪，我知道错了，我自明日起，不，从这一顿就开始斋戒！”

老王妃这才作罢，又摇摇头，长叹一声：“大梁皇族，大梁皇族，可这姓梁的却是越来越少了，恐怕连太后也没有办法了。”

我藏在桌底下的手一僵，谁说不是呢？我这一“死”，皇族又少了一股中坚力量。

可是看着老王妃哀叹人死万事空的哀戚忧愁模样，我又觉得眼前的状况还不算太坏，至少她不会再怨怼母后了。

这两位老妇人都失去了丈夫和孩子，各自在宫闱中沉浮半生，已是十分不易，若是以后能冰释前嫌，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我这般想着，又看她侧回脸来：“子都，你回京后可曾去过长公主府？”

“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