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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临出发前一晚,刘树才反应过来。
夫郎哪是高兴哭了,明明是吓哭了!
早早洗漱好上床,等着夫郎熄灯上床躺好,一个翻身把人压身下,咬着耳垂低语:“胆子肥了敢哄我了······”
耳垂麻酥酥,湿热的气息喷在耳蜗,何清不自在地缩了缩,下一瞬,身上落下个重物,压得他不自觉嘤咛一声。
“以后有事儿都跟我说,再这么忽悠我······”刘树舔舐着白腻的胸膛,间或轻嘬一口,说话声断断续续。
“别、别闹,明儿得早起赶路。”何清推搡,可惜,他本就力气小,现在又全身脱力,哪能抵得过一头渴了半年的牛。
推搡之举好似欲拒还迎,倒是令对方更来兴致。
“没事儿,你在车里躺着,我赶车就行。”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只一墙之隔,一边院里呢喃轻语咿呀不断,另一边却是灯火通明久不见熄灯入寝。
徐钰脸黑得如同烧了二三十年不曾刮灰的锅底,若非桌上信笺事关那人,他高低得撕个粉碎。
咬着后槽牙捶了一下书桌,心里发狠:好,好的很,招赘,还是个带拖油瓶的鳏夫。
魏景行,你真行!
为了绝后路,竟是连招赘的法子都想了出来,还敢找媒人下聘,拿两人八字合吉日,真是······气死我了!!!!!!!
“阿——阿嚏!”
终于打出了憋了老久的喷嚏,魏景行舒服地直揉鼻子。
“是不是着凉了?可不能冒风,来添件衣服。”温子书连忙扯过屏风上的毛边大氅给他披上,皱眉道:“你歇着吧,我和你父亲来对。”
魏景行随意挥手,翻看聘礼册子,“无事,现在躺着也睡不着。”
见他懒洋洋混不在意,温子书拿起桌上的剪刀拨弄烛花,闷闷道:“真要招赘?若是······”
魏景行无奈扶额,聘礼单子都准备好了,后儿就下聘,吉日就是六天后,哪还有真假,要是假的有必要这么急嘛!
“孩子总得有个爹!”再说越往后拖越危险,而且他肚子越发大,当然得趁着现在行动方便赶紧板上钉钉,日后即便人找来,早就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当然,他也没想着收回徐钰这盆覆水!
温子书叹气,“你和你父亲说的那些,总归是凭空想象,阿钰是我们看着与你一道长大的,又怎么会做出那等始乱终弃攀高枝休糟糠之事!”
魏景行合上礼册,手肘杵桌面掌心托下颚,望着忽闪的烛光神色莫测,良久才道:“人的选择都是会变的,爹难道是想看我被逼自请下堂?”
温子书气结,转头苦口婆心道:“你现在为什么这般偏激,就算日后会有意外,可现在你有身子,又何必这般意气用事,万一伤了孩子还不是你自己吃苦头?”
魏景行心道这才哪到哪,要他真偏激起来,现在全家早已渡海到琼州了,哪只会窝在梁州西南边偏居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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