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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出宫（第2页）

老人“哎”了一声之后，利落地将一个古铜色的壶子放在上头烧，滚水没一会儿就冒着白气儿咕咕作响。

元蕙就坐在离老人不远的地方，耳朵边是那个穿着上好料子的商贩的声音。他叹了口气说：

“哎，今年的生意不好做啊。”

另一个坐在他身旁的长脸商贩，身上的料子就没那么好了，听见他这样说，不免有些绝望：“翟老板，您都这样说了，那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可怎么办啊？”

翟老板摇了摇头，和面前的人碰了茶盏道：“没什么大生意小生意的，都是出来混日子的。”

那商贩将花生丢进嘴里，左右看了看，低声问道：“你那百花楼的生意，不就做的挺好的吗？”

百花楼？

“小姐，您的茶来咯。”老人捏着一方白布，热情地又送上了几块糕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您应当是哪家贵小姐吧？来我这茶摊怕您喝不惯，就自作主张拿了几块自己做的糕点给您尝尝鲜。”

元蕙神色温和，点了点头，目光示意寒露，寒露立即心领神会，递给老人一枚碎银子。老人连忙摆手：

“小姐，我这小本生意，一点粗茶也不值得这个价的。”

元蕙淡笑道：“也并非白给您的，我这很少出门，想问问老人家您，这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在哪儿呢？”

老人想了想，有些犯难，犹犹豫豫迟迟不肯开口。元蕙看出他的顾虑，大方道：“实不相瞒，小女此次出门，也是友人所托。还望您不吝赐教。”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老人心一横：“本不想污了贵人的耳朵，但贵人您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继续拿乔。”

老人顿了顿，目光往身后遥遥一指：

“就那边，百花楼。”说完，难为老人一把老骨头，面颊上还起红晕：“不过，那里头是个青楼。小姐若是需要的话，还是告诉友人，让友人自行去。”

“那地方虽说算是干净的，但您这样尊贵又心善的姑娘，还是莫要去了。”

竟又是百花楼？

元蕙缓缓看向准备起身的两个商贩，将糕点吃了一块儿就对着老人客气道：“糕点很好吃。”

寒露吃的正开心，见自家公主站起了身子，急忙将糕点塞了满嘴：“小姐！您等等奴婢呀。”

一家成衣铺子里。

掌柜与寒露时而面面相觑，皆面露不解。

元蕙看着面前的男装，挑挑拣拣了半天，那些衣服不是太大了，就是太长了。终于拿起了一件素色圆领男袍，上下打量之后，满意转身说道：“掌柜的，就这件了。”

掌柜上前了一步，贴心地询问：“小姐，可是要挑给家里兄弟？您告诉我尺寸，我好给您挑合适的尺码。”

元蕙摇头：“不必，我能穿就行。”

这下轮到寒露呆了，愣愣地说：“小姐......您买男装做什么呀？”

元蕙蹙眉，有几分看傻瓜的眼神：“当然是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