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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着唇去碰李怀熙的手,低头将布条小心翼翼地缠在她的手上。
一旁的丹阳和秋白神色俱是一变,几乎立刻要上前制止,却在触及李怀熙的目光时,立刻识趣的停下脚步。
李怀熙悠悠收回目光,看向面前之人,他的手指修长,天青色布料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微凉指尖不时蹭过她的掌心,有些许发痒。
四周安静无声,沈景洲的神情专注,仿佛手中捧得是千金难买的美玉。
他拉紧布条,动作轻柔的打了一个结,紧绷的身子微微放松下来,“回去后仔细些,莫要碰水。”
李怀熙盯着手上包扎好的伤口,面露一丝困惑,“沈大人,朝中关于本宫流言那般多,你就不怕我吗?”
她双眉微蹙,杏眼微睁,是少见的娇憨模样,沈景洲被她的话逗笑,眼底笑意如春风般和润。
“为何要怕?”沈景洲望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做蒲老先生门下弟子时,曾听他说过,既为人师,便应诲人不倦。”
“如今我既然做了公主少师,也当如是。”他顿了一下,“从前之事皆不作数,日后殿下若有错,那也是错在我不曾尽少师之责……”
“那你会信我吗,信我并非他人口中那般乖张不羁?”
沈景洲没料到小殿下今日这般认真,他的又不由自主的摩挲起腰间的玉佩,轻声答道:“自然是信的。”
他后退两步,拱手行礼,“殿下,臣还有事,先退下了……”
李怀熙盯着他清隽的背影,一只手摁在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处,很快青色布条隐约透出血色。
“殿下!”丹阳和秋白同时惊呼道。
李怀熙回神,她松开手,对着沈景洲的背影喃喃道:“说得真是动听……”
丹阳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只是问道:“殿下,那明日可还按照计划行事?要不要把赤嵬军带上?”
李怀熙闻言眉梢一挑,“明日照旧去轩王府,只是区区一个李安宁,何须动用我的赤嵬军,挑一些侍卫跟着去便罢了。”
正午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抬手挡在额前,目光又看向远方,“李安宁几次三番挑衅于我,也该让她吃些苦头了……”
“何况那轩王府见不得光的后院内,还有个人等着本宫呢……”
*
次日一早,轩王府后院。
李安宁拎着裙摆沿着半月谭的围栏走过,她俯身去逗弄水里的几条金鲤,问道:“我爹爹呢?怎么一大早就没有瞧见他?”
身后的婢女答道:“回郡主,今日一早,轩王和王妃便已经乘马车出城,去隆兴寺祈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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