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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明正从房里走出来,见着表妹泫然欲泣的模样,便过来询问缘由。
他这些天侍奉吴姨娘病症,茶饭不思消瘦不少,更有种病弱俊美的仪态。
看见吴月儿两个小丫鬟,捧着个不轻的礼盒回屋,便随口问道:“月妹妹方才去哪里了?”
“表哥……”
吴月儿当然不能说实话,可也知道不能说假话。她小脸变得极快,娇滴滴欲言又止的时候,红红的眼圈里已经滚了两滴泪下来。
“月儿方才带了些土产礼物,去燕宜院给大表嫂沈少夫人请安了。谁知……”
吴月儿娇怯怯说到这里,怕陆淮明看见似得,忙侧头过去悄悄擦了眼泪。
陆淮明如何看不出她委屈的模样,回头看了眼捧礼盒的小丫鬟,轻声问道:“嫂嫂可是不在院里?你如何把礼物都带回来了?”
听陆淮明问这一句,吴月儿的眼泪更止不住的似得,哽咽声都掩饰不住。
那两个伶俐小丫鬟,见自家姑娘如此做作,自然都是会意的,连忙跑上来告诉:“二公子,您是不知道呢。月姑娘恭恭敬敬捧着礼物过去拜见,也不知如何得罪了沈少夫人,连她院子都没进去。她……”
“秀秀,在表哥面前不许胡说!少夫人她,大约是不在的。”
吴月儿连忙含泪呵斥,表情委屈不堪。
那名唤秀秀的丫鬟不甘示弱,打抱不平似得抢话:“月姑娘,二公子不是外人,您何必还忍耐委屈自己呢?那沈少夫人明明就在屋里,奴婢听见她吩咐下人,故意将姑娘拦着不许进门。她那些丫鬟姐姐们,说话好不好难听呢。那指桑骂槐阴阳怪气,奴婢都听不得。我们姑娘不知如何得罪了她,她还一口一个妾室,不正经不知廉耻,竟不知是骂谁。姑娘跪在院里许久,等那些丫鬟姐姐进屋,沈少夫人吃午膳,奴婢才扶着姑娘回来。”
“秀秀,不许再说了!”
等到丫鬟把话说完,吴月儿这才急急制止,把两个小丫鬟赶回屋里。
自己仿佛忍不住泪似得,满脸泪痕的扑上去,跪在了陆淮明膝下。
“表哥万万不能听丫鬟胡说,不过是沈少夫人要用午膳,没空见月儿罢了。月儿在燕宜院里,也就跪了一小会儿,不算什么的。表哥……”
这一幅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哪个男人看了也要心动几分。
吴槐家的看她这么能演,简直无需自己提点,便悄悄退出院子走了。
陆淮明对吴月儿这个表妹印象不太深,他只在七八岁上随吴姨娘回娘家省亲,与她见过一面,只记得是个粉团子似得娇小女孩儿。
如今十六岁长大成人,这番爱哭娇怯样子,与小时候还有几分相似。
他今年十八岁,正是少年人逞能争闲气的时候,见到柔弱小表妹如此委屈,心头不禁升起几分保护欲。
“月妹妹先起来,我不会听小丫鬟乱说,你也别太委屈了。嫂嫂她并不是针对你。”
陆淮明提起沈青棠来,不由得眼眸暗淡了几分。
原本在他心里,沈青棠也是这般柔弱顺从,需要男人保护的娇弱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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