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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滚落的呼吸声又陷入绵长,明显是睡熟了。
桑枝夏屏住呼吸微微仰头,看着刻入眼底的淡青胡茬,心头毫无征兆地胡乱起鼓,脑海里鬼使神差地冒出来一个不算合的感慨:真正的美男果然无惧任何死亡角度,这么看还是很帅气……
徐璈眼下青黑一片眉目间全是倦色,一看就知是一宿没休息好。
桑枝夏忍住了挣脱的欲念,顺着他的力道把脑袋搭在他的胸口,没多久眼皮就沉沉地往下坠。
该说不说,这人是真的暖和啊……
困……
你就是这么跟人介绍自己男人的?
暂时不得自由的桑枝夏放宽心思补了个回笼觉,等她再次醒来时,大火炉已经不见了。
徐璈听到屋里的动静推门而入,一句话没说就捞住了桑枝夏的后脑勺。
眉心贴着眉心,触感相融,两人的呼吸都缠在了一处,惹得桑枝夏不动声色地红了耳根。
她竭力维持着镇定眨了眨眼:“我没事儿。”
徐璈要笑不笑地瞥她一眼:“现在说没事儿,昨晚起高热的人是谁?”
要不是大夫走之前说可以用帕子擦拭,那他就要半夜顶着风雪去把大夫请回来了。
桑枝夏没想到昨晚还有这么回事儿,愣了下茫然道:“还有这事儿?”
“你看我像跟你说笑?”
徐璈拉起被她扯开的被子重新把人裹成卷筒,还把她努力从被子里够出来的脖子摁得缩了回去。
“大夫说了你要静养不能受寒,这几日就在屋里待着别出去受了风。”
桑枝夏被卷得手脚都不自由,抻了抻脑袋闷声说:“我这不是都好了么?”
“好没好是你说了算的吗?”
徐璈难得硬了语调,冷着脸就说:“是听大夫的还是听你的?”
“米粥是在锅里温着的,我去给你端来垫一垫肚子,半个时辰后把药喝了。”
熬了许久的米粥米香四溢,桑枝夏却提不起什么胃口。
见她吃了几口就含混着想撒手,徐璈忍无可忍地接过了碗。
他抓着勺子拿出了喂徐锦惜的气势:“张嘴。”
“我不……”
“起码把碗里的吃了。”
徐璈趁她开口的时候把勺子里的米粥塞进嘴里,拿起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不紧不慢地说:“吃了才有力气好,小猫儿似的一顿吃两口意思意思,你这身体什么时候能养好?”
也许是觉得自己口吻重了,徐璈放缓了声调调侃道:“知道自己吃饭像什么吗?”
桑枝夏试着想夺回碗的控制权被拍了手背,尴尬地盯着凑到嘴边的勺子说:“什么?”
“像娘早年养的一只猫儿,你这食量还赶不上那只猫儿。”
小猫一顿还能吃上小半碗呢,这么大个人张嘴凑合最多能算三口。
而且一旦哪儿不舒服,平日里雷厉风行的人就带出了不由自主的娇,闹起性子来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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