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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忧又倒了杯酒,慢慢的饮着:
“大虞徽明年间,匈奴屡次进犯大虞,控制西域,又数年,虞军击败匈奴,逼其退出漠南,匈奴分裂成南、北匈奴……许是天意如此,前些年,匈奴却出了一位能人,短短三年时间便将南、北匈奴征服,统一成一个国家。匈奴强大起来,必将进犯大虞。”
“还有西南沿海的倭人,数月前连连侵犯大虞边镇,烧杀抢掠,朝廷至今未能平息此患。”
“而近些年来,太平教死灰复燃,在云州,朔州,胜州一带蛊惑了不少百姓,似有所图。”
“如今,西北有白虎军镇守,一时之间匈奴也不敢轻举妄动。西南倭人虽然猖狂,却也不敢与大虞军队正面交锋,至于太平教虽然猖狂,但一时天下大抵还是太平的。”
江寒静静听着,总觉得钟离忧说这些话似有深意,难道是大虞的天要变了?
钟离忧放下酒杯:“若上下一心,倒是不惧外患,因为昭月公主与太子一母同胎,太子稳坐东宫……但近些年来,皇帝宠爱三皇子,使其异军突起,又与二皇子一起形成一股势力,与东宫相争……致使朝堂之上党争不断,再加上国库连年赤字,今年就连俸禄也发不了了。”
江寒张了张嘴巴:“这么穷的吗?”
钟离忧道:“前年北方大旱,去年南方涝灾,户部许多税款都收不回来,能不穷吗?”
他摇了摇头道:“朝堂上势力错综复杂,正因为如此,我脱身而出,闲游世间。你成为离明司的无常使,必将卷入到漩涡之中。当然,你隐忍多年,十年磨一剑,自然要实现你的青云之志。只是洛阳是个龙潭,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蛟龙,若是一招不慎,便可能被撕成粉碎。”
钟离忧话说到这份上,显然是真把江寒看作自己人。
江寒道:“多谢钟离老哥提醒,其实我也不想卷入什么漩涡之中,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钟离忧笑道:“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将来你势必会得罪一些人,遭遇一些诋毁攻击……不过以你之聪慧,我知道你定然有解决之法。”
江寒笑了笑道:“若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
有个和尚说,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但我却觉得不对。”
钟离忧原本听到这一番话眼前一亮,待听到最后一句,却是一愣:“哪里不对?”
江寒嘿嘿一笑,说道:“若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
我便杀他、毁他、毒他、打他、踩他、弄他、上他,灭他,再待几年,到他坟上祭他。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
所以,面对那些诋毁攻击,我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钟离忧听得目瞪口呆。
这番话当真有道理!
别人欺你辱你,难道还要忍着?自然是将对方挫骨扬灰。
“不错!有理!此语甚得老夫之心!来,干了。”钟离忧倒了两杯酒,痛快的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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