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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裴珩在铖运关与嘉远关辖内边界处巡军,发现戎军踪迹,又进入嘉远关擒住了悄悄潜入的戎军,最后意气风发开了庆功宴。
这件事情他从来没有责怪过他,又或者说,他为自己手下安靖军的迟钝和松散感到汗颜,没有什么资格责怪于他。
当年负气离开,也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裴珩不够兄弟——没有及时传递戎军潜入的消息而是自己潜入动手,结束后没有及时跟他通信反而大肆张扬地庆功……
当年的事情到底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将话说清楚的。
聂春鹤也不在乎别人的说法,只是有时候心里事情太多,平时军营中人多耳杂他没有办法向人倾诉,现在等到了何军师,倒多说了些话。
何军师点头,又走近了些,神情仍然是带了几分和煦的笑意,温和端厚:“我知晓将军的心肠和胸怀,自然相信将军的说法。外人终究是只能看见表象,或者将自己的猜测赋予一些自圆其说的道理,自己相信就是了。我们无法与其说理,确实有些无可奈何。”
听他说了许久的话,聂春鹤倒是有些释然了。
他点头应是,放下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的手,右手自然而然习惯性地放在剑柄上,心里还在揣摩许多事情。
他毕竟有太多的事情,又不可能一一道出,收住了继续问的话头,又开始问一些其他问题。
“裴珩带着三万镇远军支援燕云军,现在镇远军可有消息?”
要是有了镇远军马上回营帐的消息,他就得带着安靖军早日回嘉远关。
两军相遇在同一片驻扎的地界里可不要太尴尬,更何况这是两支据说“早有矛盾”的军队。
何军师自然听说过一些北城关近两日的事情,军队里的探员探到许多情报,他也事无巨细地看了。
“裴将军现下受了些伤,燕云将军怕是要留他一些时日,好汤好药供着,等过些时日再回来。”
“他受了伤?”聂春鹤拧起眉头,裴珩受伤,那可不好办,“战场上什么人能够伤到他?”
武功练到裴珩那种地步,在战场上斩杀敌军将领暂且不说,至少自保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裴珩既然受伤,恐怕是遇见了难缠的家伙。
聂春鹤与何军师说了会儿话,等回过神来,就见黑压压的云压着天慢慢腾过来了,天色也越来越晦涩。
一切仿佛都在剎那间陷入晦涩的黑暗,远处的不知是山峦、还是平原都轮廓模糊起来。
“天黑了,我们下山去吧。”
议事
陈国京城,皇宫乾安宫。
传信的人刚刚被请下去。
往日带着几分冷清肃穆的宫殿今日有了些许热闹气息,桌案上堆积起来的奏折都被放在一侧,空出一块地方专门用来批阅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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