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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重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先将自已的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面,远远的打量被小木雕强行封印的“人”。
那些黑漆漆黏糊糊的胶质被小木雕吸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红色鸳鸯嫁衣,面生黑斑浑身焦黑的女人。
宽袖一扬恰似垂落繁花,鲜红娇艳的婚服上还点缀着数不清的金线珠宝,雍容华贵如同珠光宝玉堆砌起来的富贵牡丹花。
可惜断花入泥娇艳不复,除不去的黑斑和烧焦的痕迹缠满新娘的周身,把碾落的花朵变作恶臭的淤泥沼泽。
这才是始作俑者的真身——一个早已死去的新娘。
新娘的力量被小木雕封印住了,再加上刚才打斗的时候受了伤,这会儿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一双满是血液浸染的眼睛死死盯着穆重,恨不得扑过来从他身上啃下一块肉。
穆重现在还走不动路,只能招呼秦无寒代步,让他把自已放到女人边上两米的位置。
“我以为你已经成厉鬼了,没想到还有意识。”
穆重有些意外,抽出纸笔看向新娘:“可还记得名字与生平?”
既然还有意识,那就有必要走一下流程,之后警察局的人来了也好有个交代。
新娘恨恨盯着穆重,拒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恨这家伙坐的太远,不然她一定扑上去用簪子捅人。
穆重摸着下巴思索:“既然你有意识,应该清楚我们不是害死你的凶手,但却还这么恨我们……”
他对上新娘的眼睛:“当初害死你的是男的,还不止一个。”
因为被很多男人伤过,所以才会死后这么久依旧怨恨着所有男人。
新娘还是沉默,但一瞬间捏成拳头的手却暴露了她的慌张。
穆重没看她,顺着这个思路反推,进一步佐证这个猜测:“所以芝芝和方云舒进来这么久都没有事,就连先前进来的一男一女也有差别待遇,男的打个半死丢坑里,女的只是附身却没受伤。”
“你想杀的只有男人,”穆重越发笃定没有说错,只是说着说着没忍住吐槽一下:“怎么现在的厉鬼杀人还搞性别歧视啊?”
这算不算遗留下来的封建糟粕?
秦无寒:“……”
老板抓重点的能力一直都挺可以的。
新娘这下是彻底不说话了,连原本凶狠的眼睛都被低头的动作掩盖在零散的头发下面,看不清情绪。
看似放弃逃跑反击收敛尖牙,实则竖起防备拒不配合,跟个锯嘴葫芦一样以沉默负隅顽抗。
双方无声对峙了十几分钟,一边是抱着可爱猫猫悠闲端坐的穆重,一边是心理防线因时间延长而逐步崩溃的鬼新娘。
寂静的鬼楼仿佛变成凝滞时间的巨大琥珀,连角落的倔强的杂草都不敢晃动发声,空气都被沉重黏稠,每一分一秒都是压迫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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