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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一年前,那时夏天刚刚到来,在言蓁初涉职场建筑行业那家foster建筑事务所,创办人莱萨先生用一杯咖啡的时间就结束了对她的欢迎。几分钟后,他从电话里通知助理过来,“我让助理带你去见zhouheng”
职业黑裙套装的女助理请她过去,在言蓁的不解目光中,莱萨先生解释,“他将是你的直系leader,或许你听说过他,曾经也是你的师兄。”
世界上优秀且出名的建筑设计师何其多,言蓁知道这位名气大燥的华人新锐设计师,是因为他在国内的作品,后来查阅资料才知道,他也毕业于她们学校。
他的办公室在三楼,要通过挂满建筑设计照片的走廊,透明玻璃天花板把光线打在走廊上一直延伸到尽头,言蓁规行矩步地跟在助理身后,从半开半掩的百叶窗缝隙透进的光线开始注意到男人侧边的身影。纯白简洁办公室,年轻男人在独自玩飞镖,他手里拿了一大把红色的飞镖,一个一个,无声地向墙壁上的靶心飞过去。
助理在门前止步,抬手敲门,得到回应后打开了大门,男人依旧专注在他的飞镖上,不曾回头。助理用德语向男人介绍言蓁,交代了莱萨老板的任务后转身离开了。
因为男人没吱声,或许是命中靶心比一个新员工更值得付诸注意力。言蓁只能沉默站在门前等他结束,她打量着阔气宽敞的工作场所,艺术而独特。
房子里很空,有一个很是壮观的建筑沙盘,深色系简约办公桌,一台电脑以及左右两个大的过分的显示器。
沙发会客处前面的茶几上摆满了德国啤酒,施耐德,奥丁格,唯森,柏龙,保拉纳,教士……言蓁一一用视线扫过,无声敛眸,爱喝酒的男人,或许真是个酒鬼。
他戴着半黑边的眼镜,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被拉松的领结,袖口用黑金的袖扣。她用视线去看他的身材,嗯,好在那里没有凸起的啤酒肚,看起来健硕紧致,平日有在锻炼。
他终于肯给她几分眼神了,转过身来的男人脸上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温淡微笑,对办公室里见到第一面的言蓁显得自来熟:“你记不记得,我们见过的?”
“不好意思,”她依旧站在门前,睁着一双大眼睛认真端详眼前过分高大英俊的男人,“这是我印象中的第一次见面。”
至于单方面,她见过他的照片,就不再展开说了。
她对周珩的一切认识来源于报道,学校时期隐约听到过这位东方人的传奇故事:在柏林念书天资聪颖,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奋斗的机会,获得了什么样的顶级荣誉,前途一片大好,甚至于他才30出头。
在这个行业内作品大于一切,他无疑是能经得住淘洗的,现代主义建筑风格的大师,柏林的香圣大厦,迪滨展厅,海边书屋,美术馆,乃至刚刚落成她家乡南市的自然博物馆,都出自于他的手笔。
“坐,”他指了指沙发,用中文自我介绍,“周珩。”
言蓁这才踏进办公室的地板,颔首打招呼,“江言蓁。”顺着他指的地方坐下来,周珩视线盯着她看了几秒后,语调里透着几分笑意,“真不记得我?”
她不说话,用淡淡的眼神望着他,态度明显。
他内心已然明朗,折身在室内拿了一瓶水给她,“喝水。”
放到她手边,言蓁默了默,接住了。
“谢谢。”
周珩瞧她一眼:“你留在柏林,是长期的吗?”
言蓁拿着水的手还未收回来,就那么停在空中,很不一样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不在她的工作范围之内,言蓁回以微笑,再然后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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