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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慕棠有点意外他现在居然能给自己打电话:“你没在飞机上?”
“飞机在Y国转机,五分钟后再次登机,我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跟你通话。”徐冰言开门见山,语气凝重:
“小棠,黎老爷子那边出现了点状况,快不行了。”
“……”
慕棠轻抿了一下唇。
看来,黎老爷子的情况远比她预判的更严重。
徐冰言沉声道:“我这边没办法及时赶到,二尖瓣膜主动瓣膜双瓣环扩大重建,这个手术你有几成把握?”
慕棠沉默了几秒:“五成。”
“这次你没故意框我吧?”
“……”慕棠无奈道:“没有,真的只要五成。”
“五成啊……”徐冰言喃喃自语,长叹一口气:“五成已经够好了,我握了这么多年的手术刀,如今也只敢有七成的把握。要不是因为你刚才扎的那几针,恐怕连三成都没有。”
慕棠道:“您的意思是,希望我去救黎老爷子吗?”
“不是我希不希望你去救,是你想不想救。”徐冰言顿了一下:“虽然医者仁心,但医生毕竟也不是圣人。黎老爷子如今的情况很危险,不过我还没把你也会做这场手术的消息告诉任何人。
京城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我都听说了,关于你四叔的也略有耳闻。其实说起江闻庭,老师生前也跟他闹过不少矛盾。你说,要是老师知道自己晚年好不容易收入门下的宝贝徒弟,居然是江老四的半个女儿,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慕棠干笑了一下:“所以您这是打算替老师清理门户,把我逐出师门吗?”
徐冰言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遇到了一个机会。”
慕棠沉默了,静静地听对方接下来的话:
“黎老爷子病危,而你现在是唯一能够救他的人。如果成功,你就是整个黎家的恩人,你四叔曾经得罪的那些人再想找你麻烦,也会顾忌你跟黎家的这层关系,相当于以后的护身符。可倘若失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慕棠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我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黎家没那么迂腐,”徐冰言顿了顿:“可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是一回事,承担失去黎老爷子驾鹤西去的痛苦又是另一回事。或许你在明面上不会有什么损失,但京城,从来都不是讲道理和讲公平的地方。”
慕棠敛眸:“师兄,您希望我怎么选呢?”
“这是一场豪赌,选择权在你。”徐冰言语重心长道:“我只想说,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倘若师父他老人家还活着,应该也会这么想。”
慕棠沉思片刻,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屈紧,又松开了:“我知道了。”
徐冰言猜到了她的决定,有些担忧,却又很欣慰:“别给自己太大的时候心理压力,老师会以你为傲的,我也一样。”
即将登机,他挂断了电话。
慕棠放下手机,仰头闭了闭眼。
小晟这时候又端着一盘糕点蹦蹦跳跳地小跑过来,注意到女孩神情有异,好奇地歪了歪脑袋,忍不住问道:“棠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慕棠摇摇头,想要转移话题:“对了,刚才的那些糕点是在哪里买的?味道不错,我也想买一些回去带给家里人。”
小晟露出神秘的笑容,凑到女孩的耳边,悄悄说道:“这个在别的地方可买不到,是大哥他自己做哒!”
“……”
慕棠怔了一下。
小晟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是不是很好吃?其实大哥的厨艺可好了,就是不经常下厨,这些点心可是他今天天不亮就开始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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