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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应该做的。”
“阿城对我好,我自然也是念着他的。”
“如果不是工作走不开,我该亲自去流黄县找阿城的下落的。”
听起来有些哽咽,像是在哭。
只是去看岑姣的眼睛,那双眼眸亮亮的,并没有什么潮湿的痕迹,更别说是什么难过的神色了。
晶亮的眼眸里,只剩冷漠,烦躁,还有些许的不耐。
电话那头的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两句,最后才嗫嚅道,“那就这样了啊,姣姣,你好好的啊,好好的。”
直到这时,岑姣的长睫才轻轻颤了颤。
给她打电话的人,是肖舒城的母亲。
肖舒城失踪的消息传回来后,那两个老人立即去了黔州。
在黔州待了小半年,一无所获。
老两口这才来了川都——肖舒城自大学毕业后就在川都生活,城东的房子里全是他的痕迹,老两口自然是要过来的。
于情于理,岑姣都该帮衬着这两位老人。
一来二去的,虽说两方之间隔了个肖舒城,两位老人家却也是打心里喜欢岑姣。
老太太时常呆坐着,然后猛地一拍膝盖,长长叹上一声,“你说阿城怎么就没了呢?啊,要是好好的,和姣姣把婚一结,生个大胖小子,多好,多好啊。”
这时候,老头子则是默不做声地坐在一边,吧嗒吧嗒地抽起烟来。
挂了电话,岑姣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既没有因为想起肖舒城而惹出的伤心,也没有两个老人家即将离开川都得不舍。
她只是半垂着头,坐在那儿,任由阳光从她背后洒至身前。
放在桌子上的指头动了动,岑姣终于有了反应——她像是在发气一样,三两下将包里的东西扯了出来,眼镜盒,钢笔也掉了一桌。
明信片随着岑姣的动作而有了褶皱。
岑姣蹭一下站起身,噔噔噔去了厨房,两下打开了灶头,右手往前伸,火舌舔上了明信片的一角。
“这火可不是让你这样用的。”淡淡的男声响起,岑姣并没有受到惊吓,看起来反倒十分坦然,像是一早就知道了这人在她家里一样。
岑姣垂眼看着手中的东西,她的声音发冷,说出的话,也颇有几分冷硬,“我还在想,你是被毒哑了,还是被人割了舌头。”
一双手从岑姣背后伸了过来,手上的力气有些重,将烧了半截的明信片从岑姣的手里扯了出来,另一只手则是关上了灶头。
“我来找你是正事儿。”男人晃了晃手中的明信片,已经见不着明火了,只是右下角有一圈黑色的残痕。
背面的那一行字,也只剩下——
姣姣,救
半上不下,看得人心烦气躁。
岑姣终于转过身来,她抬眸看向站在身后的男人。
男人穿着黑衣黑裤,寸头,鼻梁高挺,眉眼深邃。
在他的右眼眼尾,有一条浅色的伤痕,从眼尾至眼角。
岑姣突然歇了气,她倚靠在身后的桌子上,面无表情道,“正事儿?什么正事儿?偷偷摸进我家里猫起来算是什么正事儿?”
男人颇有几分无奈地看向岑姣,他抬手想要去碰一碰岑姣的脸,可是对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了下去,他轻叹一口气,没有理会岑姣的气话,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老爷子要我们去帮他找一个东西。”
岑姣抬眸看向面前的人,声音里带了一丝嘲讽,“我可记得,我走那天你不是在场吗?我同老爷子说得明明白白,我与他没什么关系了,也绝不会留在那儿碍他的眼——我都搬到川都来了,怎么还来找我?”
“岑姣。”男人的声音重了一分,可是对上岑姣的眼睛,硬起来的声音又无端软了两分,他的声音里带了两分无奈,“老爷子说了,东西如果找到了,以后绝不会要你替他办事儿,从前的那些恩啊情的,一笔勾销。”
“老爷子说,他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这恩情拖着,你也没法儿过想要的生活。”
岑姣深吸了一口气,她直起腰,背脊微微有些僵硬,她死死盯着面前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才紧了紧身上的披肩,“去哪儿,找什么?”
男人晃了晃手上的明信片,“去流黄县,找一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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