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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回过头来,冷俊的眼睛刀子似的落在安澈身上:“什么意思?”
安澈毫无畏惧地同他对视,眼里多了些怜悯:“除了待在孤儿院这些年里的记忆,你还能想起小时候流浪的经历吗?”
夏不假思索回答道:“当然能,我的父母是火灾去世,我被寄养在舅舅家躲过一劫,后来被拐卖到瓦约街一家工匠家里做活,逃出去后就暂居在孤儿院,因为没钱也没有遗产继承,看管所不愿意耗费时间力气送我回去,但我一直在找机会离开这里。”
他语速很快,几乎没过脑子,就好像受过什么训练一样,对这段经历倒背如流。
安澈先是赞许地点头,又问:“你的印象里母亲长什么样子?”
夏刚想开口,又顿了一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圆脸,大蒜鼻,眼下三点雀斑,褐色的眼珠子很像你小时的弹珠玩具,她深红色的大波浪经常用丝巾挽着,平时细声细语对你很温柔。”安澈自顾自说着,完全没顾及夏血色尽失的脸,甚至有空冲他笑了笑,“你的父亲长什么样?”
夏从他开始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只是内容相似,他只会觉得安澈不知从哪儿得知了他父母的消息,但安澈明显不是这种情况。
安澈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跟他心里的答案一模一样,就好像他脑子里对家人的印象只是轻飘飘的一个标准答案,被完全设定好,而他只是个一无所知的行尸走肉。
这不可能。
夏死死咬着嘴唇,他看向安澈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恐怖狰狞的怪物。
他没有回答安澈的问题,安澈却很宽容,像长辈在看自己最喜欢的孩子那样温和。
“你记不清父亲的长相,你大概以为是他工作太忙见面太少,但不是的,只是因为我没有在你脑海里设置他的人物形象,所以在你印象里他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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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唇都被他咬破了皮,尽是苍白:“你在骗我。”
安澈被他的天真逗笑了:“我有必要骗你吗?”
安澈捏着夏的脸,被他仓惶躲开,安澈却丝毫不在意,温柔地说:“你是我最喜欢的孩子,是我最得意的作品,我不会害你,也不会骗你的。”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夏猛地退了一步:“你别过来!”
他甚至来不及思索安澈话中的深意,什么叫“最得意的作品”,安澈的言行举止甚至都没有将他当成过一个独立完整的人。
安澈似乎想伸手安慰他,见他精神实在紧绷便只能作罢,看着他痛苦的模样眼里多了些关切,嘴里的话却没停过:“你应该遇到过一些特殊情况,比如突然增大的力气,想毁掉一切的极端情绪,以及突如其来的悲观,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是纯种人?”
他看着夏微变的表情,了然点头:“看来是有的,那么我就告诉你吧,你是我造出来的人偶,我给你的那本书就是我所学精华,我希望你也能好好学会,毕竟你在外面的身份还是一个自立自强的纯种人,说不定能走出瓦约街,而不是像我们这群肮脏卑劣的混血种一样被遗弃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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