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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远坐在小马扎上,目光不自觉瞟了眼还在失落的刘依依,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和白伊来有些神似。
委屈但是坚韧,强撑着自己不那么悲伤。
她心中一惊,更是惊奇地发觉刘依依和白伊来算是同一类型的女性。
文艺类清冷学霸,讲话有条理,感情上极为冷淡。
这点发现,让安斯远稍稍反省一下自己。
或许……她和田德麒的审美是一致的?
安斯远伫立于走廊上,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印刻地在她洁净的校服外套。她扎着马尾辫,脸庞朝气稚嫩,唯有那对如墨的瞳仁,透着独属于她的沉静。
女孩转身,含笑应对路过的老师同学,不咸不淡地对每个路过的人打招呼,霍然,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迎面而来,吓得安斯远赶忙伸手阻拦。
回神,她置身于寒风刺骨的冬日,身上挂着近乎凝结成冰块的水珠,灼骨的疼痛钻心而来。
低头见一只漆黑的鬼手攀附在自己的手腕,剐开她细腻的肌肤,释放出几道鲜红的溪流。
安斯远顷刻被恐惧与绝望遮蔽,猛地回头看见一排排老师和同学站在远处,眼中尽是冷漠与闪躲。她颤抖地站在原地,喉咙仿佛被刀子割开,刺痛与麻木交错,发不出任何声响。
周围是冰冷的目光,前方是张牙舞爪的黑手,安斯远大喘着气,微微退后。蓦然间,身后的平地镂空,失重感席卷全身,她竟跌落下一道不存在的楼梯口。
黑暗逐渐遮盖视野,楼梯口的光随着她的下落,愈来愈小,愈来愈暗……
“啊……!”
安斯远猛地睁开眼,眼睛发酸,心跳剧烈,身上尽是粘腻的冷汗。她强忍着困意,缓缓做起身子,右手扣上左手手腕的伤疤,摩挲起那块狰狞的皮肤。
脑子像是被放进搅拌机里,被搅碎,再灌入各种水,昏昏沉沉,难以思考。
昨晚她和那群女生玩到后半夜,那时候地铁已经停运,送女孩们坐上回家的滴滴,距离小区也就几百米的路程,步行到一半,居然开始下起了小雨。
据说是连着好几天的高温,市民有些受不了,气象局特别干预人工降雨。
安斯远体质不好,淋雨容易感冒发烧,从家里找到备用的医疗箱,取了体温计,量了下1体温。
394度,安斯远把手背贴在滚烫的额头,悲观地往后一倒,栽入柔软的床铺之中。
掐指算来团队项目和打工又要请假好几天。
喉咙和眼睛乃至于整个身体都陷入火烧中,安斯远难受地睡不着,看了眼时间,将近八点。
她尝试发出声音,沙哑的嗓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含糊地讲了几个字,便拨通黎玟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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