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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在湖中便是如此,对面站着二表兄,他无视二表兄的怒气和她的哀求,在身后冷声命令:“让他看着”。
衔含耳垂,勾动长指,呢喃着低声问她,“二弟来过这儿么?”
“他这样时,你也这么喜欢?”
“别再看他,看着我。”
……
崔寄梦睫毛猛颤,理了理裙摆,并紧双膝,越发无地自容。
大表兄若知晓了,可会厌恶她?
她吓得身子抖了抖,随即看到谢泠舟的手握成拳,攥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直到指关逐渐泛白……
她不禁怀疑他有读心术,读到她梦中的画面,霎时脑海一片空白。
下一瞬,上方传来一声低低的笑。
这笑一如既往,听不出情绪。
崔寄梦下意识抬头,撞上谢泠舟寒凉甚至带着讥诮的目光,她当即明白了,大表兄这一声……是冷笑。
谢泠舟神色不明,转向朱嬷嬷,“府里规矩,污蔑他人,罚俸半年;以下犯上,罚俸三月;盗窃物品,杖十五。”
一堆罪状罗列下来,朱嬷嬷已是冷汗涔涔,方才只想着转移矛盾却引火烧身,此时后悔不迭,忙磕头认错:“大公子饶命,我是被冤枉了心里委屈,才说错话!求您看在老奴在府里干了三十多年的份上,绕了老奴这一回!”
王氏瞧见朱嬷嬷鬓边白发,心中酸涩,这妇人从她嫁过来后一直侍奉身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要因别人的过错受牵连?如此一想,对崔寄梦的不满卷土重来了。
她冷着脸扶起朱嬷嬷,“朱嬷嬷是我的人,我自会处置,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查清真相,还府里安宁。”
“二婶说的对。”谢泠舟不紧不慢道,“但不必兴师动众去搜。”
王氏冷笑:“不搜,你有证据?”
谢泠舟淡道:“不错,侄儿是有。这妇人存银的钱庄,及当镯子的当铺,均是长公主殿下名下的。”
王氏只觉他是拿长公主压自己,讥笑着打断:“这算哪门子证据?”
谢执沉声插话:“钱庄存钱都会留有底契,记着存银者和存银数额,当铺也有账册,取来两笔账一对,两边银子数额对得上,不就知道是谁当掉的?”
“正如二叔所言。”谢泠舟颔首,取出底契和当铺当日账目,递给王氏。
朱嬷嬷面色煞白,夭寿!她哪知道那家钱庄和当铺是长公主的?
王氏细细比对着,“这的确是朱嬷嬷昨日存的,但这底契上是六百两,而当铺账册上写着镯子当了六百八十两,”
朱嬷嬷才想起这茬子事,重新挺直腰杆:“老奴昨日是存了银,但那是老奴攒了大半辈子清清白白的血汗钱!”
谢泠舟声如寒冰:“镯子六百八十两,一两赏给替你当镯子的人,你取出七十九两,余下六百两悉数存在钱庄,对么?”
朱嬷嬷眼珠来回咕噜,“您非要把这账和老奴扯上干系,老奴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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