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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我在后头追呀!”
“没看见。”
“你故意的吧!”
“嗯。”
“陈悦目,我跟你没完——”福春扯出安全带勒住他脖子骑在身上抽他,一边抽一边骂陈悦目,“让你坏我的事。”
“疯子!你少把邪火撒我身上,自己不招人待见关我屁事。”
陈悦目把人按回座位,挑眉讥讽:“你到哪都遭人嫌,也就我大发慈悲收留你。”
“你也遭人嫌能比我好到哪去?嘴欠的让人想往里塞屎也就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被自己闺蜜轰走的人没资格说我。”
“你爸年三十拿擀面杖把你打出门。”
车开上国道,路上平坦畅通。司机在前面劝:“两口子别冲动,恶语伤人六月寒。”
陈悦目理一理翻起的领子,阴阳怪气:“谁跟她两口子,她配吗?就是个姘头。”
福春也不示弱赶紧扒住车前座冲司机说:“对对他不配,我老公另有其人,是他死缠烂打宁愿卖屁股也要养我。”
司机不吭声了,打开音响循环大悲咒,心里骂他俩是神经病。
车路过海边,傍晚最后一点余晖全部洒在了大海,气氛让人伤感,福春吸吸鼻子看着外面天空发呆。
胳膊被轻轻碰了下,她转头看见陈悦目伸手夹住一张纸巾伸到跟前,但人还是装腔作势地目视前方。
福春抓住纸巾狠狠擤干净鼻涕,靠在后座轻轻说:“我只想他们对二瓜好一点……有了小孩他们是不是就能对二瓜好一点?”
“我哪知道?”陈悦目望着车外夜幕冷淡回应,“她自己选的,过不好活该。”
阮晓柔就是那种陈悦目刻板印象里的乡下妹,困在境遇里痛苦到麻木,偶尔被戳醒煎熬挣扎一下然后继续沉沦。人生一眼看到头。
“你这……”
福春揪领子又要揍他,被陈悦目掰开手按回座位,“你还能帮她过日子吗?”
“算我欠她的吧。”福春透过窗望着大海出神,“去年我们在海边一起许了愿。我的愿望完成了,我也要帮她们完成愿望。”
四月十三日那天,她们姐妹四个来到海边许愿。阮晓柔许下愿望想要活得幸福。
“如果我没逃,二瓜也不会嫁给那个窝囊废。”福春啧一声,抓头懊悔,“就应该结了婚再跑的。”
陈悦目嗤之以鼻:“跑什么呀,留那生孩子多好,生一窝蠢蛋。”
“是呀,跑什么?遇上你这个欠嘚(der)。”
天空完全暗下,道路旁小房子亮起一盏盏小灯。福春的心情也不像刚才那样难受,她沉下声音:“能帮她过得舒服点也行。”
“就你?少帮倒忙了。”
“你这人死后该被拔舌头。”
“难道我说错了?”陈悦目纯粹为了找茬,他不可能被福春反将一军。目光瞥见车后座的电视广告,他反问福春:“这事还要我提醒吗?进屋时床头一塑料袋乱七八糟的卫生巾你没看见?”
“看见了,咋得?”
陈悦目扭头不回答。
“到底怎么了?”
他依旧不回答,趾高气昂憋着一股劲准备教育这个没常识的乡巴佬。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福春抚上他大腿。
这种明晃晃的奉承让陈悦目很受用。他就吃这套,就是想让福春求着他。
被哄开心了陈悦目才松口,嘴上依旧不客气:“那些小作坊厕所边机器产的细菌超标卫生巾也敢往身上放是嫌不得病还是嫌死得不够快?”
“我们只能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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