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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凛冷冷扫了眼,旁边的家丁施了些碎银给他。
五尺台,金马玉堂,弦歌折子戏,蟒皮胡琴起。
台上的戏子看着面生,吊梢凤眼,媚气自生却又带些青涩,唱腔明快跳跃,踏云步一出,两侧的翎子俏皮的弹了弹。
班主是个眼尖的,上前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逃荒来的,瞧着身段好教了几年,先唱个花旦,取了芙奴。”
芙奴……谢无凛敛下眸,从红缎长衫内口袋里拿出个东西,朝戏台潇洒一扬。
一锭金子滚落到梦荷脚边,心里自是欣喜万分,也只能将戏唱完后才敢去捡。
门口传来阵骚动,宾客们纷纷往后侧目,只见门边已有士兵把手,进来位年轻的军官,一时间引起怯怯私语。
班主卑躬屈膝,小心说道,“官爷,这戏快唱完了,您看…”
“不碍事,熏陶下便走。”周昀摘下军帽,阴影散去,漏出张英俊非凡的脸,鼻梁高耸坚毅,唇薄如刀削,棱角分明。
“好勒,这就为您安排上坐。”
班主亲自添茶水,看着谢公子居然和这位官爷相谈甚欢,自知待会的担心多余了。
周昀淡淡开口,“无凛,约你真是比大帅还难。”
谢无凛鼻翼轻哼,不紧不慢抿着茶,“到嘴里有股腥骚,潮了。”不知道是说茶还是说人。
周昀理了理袖口,目光落到台上活泼灵动的小姑娘上,说,“时局动荡,还是尽早站对立场好,不然…祖辈攒下的财富落在洋人手里…”
他淡淡转向谢无凛,“怪可惜的,是不是。”
临落幕,掌声未停,小花旦只好耍了几套绣拳。班主在后台使眼色,幕布拉开条缝,拍了下二胡手的肩,“你也跟着拉棉花。”
送走那些穷瘪,刚想回后院里喝口水,瞥见化妆间,小花旦喜笑颜开板板正正坐在那呢。
“哦哟,小祖宗。”
他急忙跑进去,把她拆下来的粉球插上去,“芙奴你坐着干甚,不去谢那谢公子。”
梦荷努了努唇,“我在台上谢过了…”
“那能一样吗,快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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