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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朔二年,又采用了主父偃的建议,在各藩国实行推恩令,削弱分化了诸侯国势力,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权力。
这一切,似乎是起源于窦太主抓了卫青,实则是今上改革的第一步。
在窦太主看来,今上能即位她功不可没,今上任用卫家人,无疑是背叛了盟友的行为。
但她不知道,今上需要的从来都不是盟友,他需要的,只是一把趁手的刀。
窦太主不明白,陈阿娇不明白,但卫家人明白。
鱼食已经被争抢分食干净,原本嘈杂的水面恢复平静。
窦太主盯着水面,最终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再说无益。”
“从始至终,都是太主自作主张地去做为她好的事,太主可曾问过陈先皇后,她想要什么?”殷陈将视线转到边上的窦太主苍老的脸上,她眼角几道深痕,此刻在沐浴在夕阳中,倒真让殷陈觉得此时此刻的窦太主是个极可亲的老人,所以她极为认真地朝窦太主发问。
“我可以什么都为她做好,唯独那个人,那颗心,她这辈子都得不到。”窦太主此刻才像是一个母亲,为孩子所惆怅。
可她,似乎不怎么了解她的阿娇。
“太主应当去问问她,她想要的或许不是那颗心。”殷陈支起腰杆,拍了拍手,夕阳余晖映在她微弯的眼眸中,她俏皮一笑,“多谢太主盛情招待。”
“你当早些离开长安,长安是吃人的地方。”窦太主瞥向少女的背影。
少女回过头,摇头道:“不,我定会在长安寻到我要的真相。”
窦太主冷声道:“那真相或许会要你命丧长安。”
殷陈踩在柔软的罽毯上,闻言哂笑了一声,“太主凭什么认为,我现在这个样子算是活着?”
窦太主在窗边愣了许久,最终苦笑一声,嘴中喃喃道:“你瞧,她多像你。”
簪笄
离开太主府后,殷陈在东市兜兜转转,又来到了席月楼附近。
“殷姊姊?”
一道清润至极的声音字身后传来。
殷陈回头,看到了少年如竹般挺秀的身姿。
李延年今日穿得极雅致,一身淡藕荷色宽袖曲裾袍,头戴巾帻,含笑看着她。
“姊姊到东市怎么不去班子寻我?”
“正想着去呢,你便来了。”殷陈笑道。
他面若冠玉,一双眸子弯成极柔润的弧度,叫人也不住随他笑起来,“那还真是巧呢。”
李延年走向她,将她上下看了一圈,柔声道:“看姊姊眼下青黑,没睡好吗?”
殷陈抬步与他并肩而行,东市人群熙熙攘攘,她被挤得跟李延年越靠越近,“近来是有些忙碌,班子这几日如何?”
“还是老样子,惊澜总念叨着要同姊姊逛东市,今日恰好有空,不若姊姊同我们一起逛逛?”李延年注意着周围人群,二人往金霞市去。
殷陈想着今日是没事,欣然应允。
见过室人之后,又逗了逗李家幼子李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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