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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被李宴夸上天的裴渊,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他自幼从暗阁学到的武功皆是些步步杀人的招式,怎会去教小娃。此时两人便看向了怀中的安安,李宴激动地蹦跳说道:“安安,我们去吧,这个侠士看起来是个好人,你不是也有书本上不懂的知识吗?”安安却是抿着嘴唇,眼里满是防备地写道:“你住在何处?若是把我们拐走怎办?”此时他们已然行至了村中的一处院前,与学堂同在一条巷子。因着学堂与他们不在一个村中,此处却是分外隐蔽。裴渊推开褐色的木门,冲着怀中的安安应道:“我便住在此处,若是你想走,我现在便把你们送回去。”听到此话的李宴却是慌了,他装着哭泣的样子,抱着裴渊的大腿,呜咽地说道:“侠士,我回去会被我爹打死的,安安我们就留在这里吧。”此时的安安却是分外心动裴渊方才说的话,因着夫子总是在一些难以理解的地方含糊地讲诉,又想起阿娘说起,他似是这天下最大的官,那应该可解她的问题。又看了看李宴满是期待的眼神,安安在心中暗念道:“只是利用这个坏爹爹。”裴渊还在等着怀中安安的回应,只见她趴在他的肩颈处,缓缓地点头同意后。他的心底自是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欢喜,但又被之后的刺痛所惊醒。安安仿若小兽一般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脖颈,似是要咬他的肉,喝他的血一般。但她终究年幼,疼痛的感觉却是不甚明显。裴渊自认自己并未得罪过这个小女孩,若是有狗胆敢冲他咬一口,他定会让扒掉那畜生的皮,但此时他的心底却是半分都没有讨厌这个小女孩。但也没有多喜欢。在文舒冲着他们行过来的时候,裴渊便把怀中的安安塞到他的怀中,吩咐道:“你带他们先去歇息,我去沐浴更衣。”此时文舒的眼中满是诧异地看着主子脖颈处的咬痕,还未等他询问,安安便再次咬上了他的手指。一向能言善辩,长袖舞扇的总管大人,已然顾不上疼痛,尴尬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小人,笑道:“你们怎么被主子接回来了?”李宴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稚嫩的嗓音说道:“你竟然告诉别人,坏叔叔!”咬着文舒手指的安安也连连点头。缓过神来的文舒已然知晓了裴渊的意思,面上板正地发誓道:“我可不是那般不守信用之人,你们误会了,我们近日才买下此处的屋子,原是今日打算置办些东西,我既然能碰到你们,主子定是可以的,绝非我告状!”听着他这般义正言辞,好糊弄的李宴插着腰说道:“好吧,那我便信了你。”但安安却是对此处充满了不信任,从墙外看着与村中的宅院并无区别,但内里却是另有乾坤。凭她浅薄的知识,却也能区分出好家具与坏家具的区别,甚至连放在他们身侧的糕点都比县城中最贵酒楼要好看许多。她的心间满是惊恐,就连手指也克制不住地在抖,她湿漉漉的眼神仿若初生的小兽一般,试探地看着面前的物什。文舒见她这般谨慎,只得安抚道:“我们不是坏人,你切莫惊慌。”换了一身水蓝色衣衫,白玉发簪插在发髻上的裴渊却是行了进来。因着沐浴之后,裴渊的容颜似是柔和了许久,就连水蓝色的衣衫也衬着人分外的玉树林风,芝兰玉树,而非方才一袭生硬的玄衣可比。裴渊看着安安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似是愣神了一般,便知晓了明枝养的孩子竟然与她的审美别无二致。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双鱼戏荷的玉佩,挂在了她细嫩的脖子上,沉声说道:“既然你愿意与我学习,此物便当作我们初见的见面礼罢了。”他又从衣袖中取出一个暗蓝色的锦盒,从里面取出一柄还闪着寒光的匕首,上面还有着一个虎头样式,若是成人拿着似是些许幼稚,若是给孩童,此物却甚至危险。他冲着李宴说道:“此物太过于危险,先暂存在我这里,只得在我的院中玩弄,带你武艺达到了我的要求,便彻底送给你。”李宴眼中满是坚定地应道:“好的,师父!”“文舒,看好你的好徒弟。”“啊?”文舒和李宴一起发出了疑问的声音。李宴看着面前瘦弱甚至还带着些许跛脚的娃娃脸叔叔,仿若他一撞便会骨折一般,真的能教他吗?“别小看他,若是能学会十中之五,若是一朝参军,那成将拜相便指日可待,但若是你一朝误入歧途,我定会亲手解决了你。”裴渊劝解的话愈发的重,甚至连性命都在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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