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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法很柔很轻,指腹摩擦她的头皮时稍用力,像按摩一样舒服。
反正是他自愿的,就当免费体验发廊吹发加按摩了,也省得她举得手酸。
手里动作时,眼睛随意扫视。茶几上有半杯果酒,还有一本书,苏岸扬细看书名——在路上。姜今尧从阳台隔断玻璃发现对方的视线,将书收回抽屉里。
画面意想不到的和谐,阳台的玻璃反射的是一个眉眼冷峭,高鼻薄唇的男人垂着头,凌乱的亚麻色碎发散在额间。眸子漆黑,长睫毛往下垂。神态认真地为坐在地毯上的女生吹头发。
女生穿的家居服,漆黑长发顺着腰背立在地毯,慵懒又静然往后靠着,任由身后人折腾她的发。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看似与世界处于对立的高山雪莲,实际上在为剧中的爱恨情仇拧眉揪心。
每一次轻柔拨动她的发,热风拂过鼻尖的是一种很清冷的木质香,很像暴雪过后的树林,清冽森冷的冷空气,沉稳又踏实。
苏岸扬恍惚,脑海里浮现自己裹着厚棉袄,在大雪封山的森林里,紧紧牵着一人的手,并行在雪中踏步。而她的发间散发的淡淡木质香。
她的头顶干得差不多,苏岸扬问:“有护法精油吗?”
“有、在卫生间。”言下之意,让他自己去拿。
苏岸扬无语凝噎,上一秒将他拒之门外,这一秒就随他肆意闯入了?
但凡换个人,苏岸扬能温柔给对方吹头发,被对方使唤?但凡让他那群狐朋狗友知道,这件事会被调侃一辈子。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小辈儿计较。
姜今尧方才给他指了方向,苏岸扬摸着黑开灯,在淋浴间的壁龛里看了眼她的洗发露,记了下牌子和香味。先前也闻到过,香味很模糊,没有今天的近距离给他的印象深刻。
随后,他从卫生间侧身,举手示意手中的棕色瓶子,“是这个?”
喊了两三次,对方才匆匆扫了一眼,“对。”
苏岸扬只有对她时,忍耐力极好。默默走回来,迈开腿坐在她的身后,熟练将双手抹精油,搓热,很tony地给她抓了抓发顶,随后开始给她按摩头皮。
姜今尧一面攥手紧张为剧里女主捏把汗,一面身体上又享受身后人的按摩。
自打失业至今的紧绷,得到些许缓解。
她又喝了一口果酒,想起身后人,“要喝吗,要喝自己去拿杯子。”
苏岸扬瞥了眼,这种果酒看似没度数,实际起码二三十度,只说:“开车了,不喝。你少喝些。”
姜今尧不理他,他又问:“力度重不重?”
“不重。”
一集放完了,姜今尧从剧中抽身,问:“你是不是学过这门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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