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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婧华盯着那纸鸢,难以描述的情感占据了整片脑海,酸涩难言。
她并不是个善于掩藏情绪之人,丝丝怒意从眼角泄了出来,以至于她看向白素婉的目光含着冷色与逼咄。
“这纸鸢从何而来。”
白素婉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薄红,缠绵羞涩自眸中泄出,她抬头飞快瞧了萧婧华一眼,垂下眼见,轻声道:“是素婉方才在集市上买的。”
萧婧华又问:“为何选了这样一个花样?”
白素婉头埋得更低,乌发堆砌下,是一张宛如落入梨花丛中的芙蓉面,她小声羞怯道:“是陆……有人向素婉荐了这花样,我瞧着很是好看,便买下了。”
这意思是,在她走后,陆埕和这女人逛了街,甚至还一同商量着给她买纸鸢?
一想到陆埕和别的女人站在卖纸鸢的摊子前亲密交谈,萧婧华心里跟针扎似的疼。
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再吸一口,如此反复,终于将满腔怒火压了下去。
“不用了,劳烦白姑娘白跑一趟。”萧婧华高傲地扬起下巴,凤眸带着冷光,“一个纸鸢而已,恭亲王府有的是。”
“白姑娘还是回去好好养伤吧。”
“驾车,回府。”
车门在白素婉眼前阖上,兰芳放下举着纸鸢的手,酸软感让她皱起眉头,手甩了两下,抱怨道:“姑娘,她也太嚣张了吧。”
白素婉笑了,音如山间涓流,轻柔细缓,“毕竟是恭亲王之女,皇室郡主,自然有嚣张的倚仗。”
她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声若浮毛,“听闻,就连陛下也极为喜爱她……”
这样的身份,想必失去一个男人,也能找到更好的吧。
兰芳并未听清,疑惑发问:“姑娘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白素婉回神,摇头轻笑。
兰芳也不多问,姑娘自有成算,想告诉她的时候自然会说。但有一事,她着实想不通。
“姑娘,咱们为何要从陆府隔壁搬出来?”
近水楼台,才能先得月,这一搬走,不是失了良机?
“那太刻意了。”白素婉道:“有时候离得近了,反而不美。听说郡主三天两头去寻陆大人,你可瞧见陆大人对她有何特殊之处?”
兰芳恍然大悟,喜道:“还是姑娘聪明。”
白素婉柔柔一笑,“陆大人身边的孟年今日寻的那人,你可记清楚了?”
“记得可清楚了。”兰芳得意道。
“那便好。”
她这婢女记性极好,无论什么,只看一眼便能记下,称得上是过目不忘。也因她有此能力,自幼便被她母亲送至她身边。
白素婉提裙迈步,“回去之后,你细细说清那人的长相,我将他画下。”
这些日子,她已经将陆埕打听清楚了。享过富贵,在最繁荣昌盛时跌落尘埃,走过低谷,一心想往上爬的男人,怎么会有闲心去哄一个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呢?
她要让陆埕知道,同样从泥泞中爬出来的白素婉,才是最配站在他身边,与他同行的女人。
……
“哒哒”的马蹄声在恭亲王府大门前止住。
下车之前,箬兰弱声问:“郡主,这些纸鸢……”怎么办?
萧婧华现在最听不得“纸鸢”二字,冷冷开口,“都扔了。”
说完不管箬竹箬兰反应,径直下了马车。
她动作快,箬竹只来得及说出“郡主慢……”三个字,下一瞬便听到一声痛呼。
二人顾不上什么纸鸢,当即下了马车。
萧婧华跌坐车前,一手捂着右脚脚踝,疼得眼泪直掉。
“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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