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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华却道:“何必再兜圈子,若是再让荣蓁留下去,只怕会生出更多后患。”
“可她会来吗?她难道就不怕,我们设的是场鸿门宴?”
许文华淡淡道:“你昨日说,她身边有一个男子,那便将人一道请过来。”
荣蓁总要顾及皇室的颜面,可如今堂而皇之地将一个男子带到身边。卢昉忽而笑了,“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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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姬恒近来睡得最好的一晚,天已大亮,两人仍未起身,荣蓁倒是醒得早,可姬恒的手臂横在她身前,略一动弹,他便会被惊醒。他放下帝卿的架子,长途跋涉来寻她,荣蓁对他自然生出几分怜惜来。
飞鸾有要事求见荣蓁,被恩生拦在外面,两人说话声吵醒了里间的人,等荣蓁收整好走出来,恩生才放下了手臂。
飞鸾连忙将手中请柬递上去,“是苍山别院。”
荣蓁看了她一眼,将那请柬展开,看完之后只道:“人可还关押着?”
飞鸾忙道:“大人且放心,并无闪失。”
荣蓁缓缓道:“不过一夜功夫,许文华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你让我如何放心?”她情知这话也问不出答案,又道:“送信的人可还说了什么?”
飞鸾指了指她身后,“她们不止请您过去,还请了您房里这位公子。”
荣蓁皱了眉,“她们想拿捏我的把柄,也太心急了些。将人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靠近。若有人来犯,一律诛杀,不问缘由。”
飞鸾领命离开,荣蓁再进门时,只见姬恒已经醒了,正坐在榻上看着她,他身上的素白寝衣单薄,荣蓁走过去,将身上的外袍解下,披在姬恒肩上,温声道:“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姬恒声音里带了些喑哑,“你一离开,我便醒了,只是你心急了些,没有发觉罢了。”
也就是说,方才的话他都听到了。荣蓁握紧了他的手,“益州的事一解决,我便带你回去。”
姬恒问她,“她们的宴请,你怎么打算?”
荣蓁已经有了决定,“就算知道是场鸿门宴,我也没有不去的道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即便许文华在这益州势力盘踞,但我毕竟是朝廷命官,陛下亲派,她们不敢对我如何。不过是想同我讲些条件,两相便宜罢了。”
姬恒毫不犹豫,“我陪你一起。”
荣蓁怔了怔,而后断然拒绝,“我不能让你与我一同犯险!更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不然既不算个好妻主,也对不起陛下的托付。”
姬恒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生气,道:“你我二人既成了婚,自然是要患难与共的。你方才不是说了,她们不会对你怎样。更何况,那人点名要我一同前去,我若是不去,你一人如何应付得来?”
荣蓁道:“可是……”
姬恒缓了语气,靠近了她,“没有可是,你这么怕我过去,难不成,你真有什么把柄在她们手上?”
荣蓁失笑,“殿下当真是冤枉我了。”
荣蓁到底还是拗不过姬恒,用过早膳后,让人请孔书宁过来一同商议。
孔书宁如往常一般走进荣蓁房中,可却瞧见她身边还有一位男子,她伸手扶了那男子坐下,两人正说着话,虽举止自然,但两人眼神中透着些亲近,更何况一大早出现在她房里,这二人是何关系不言而喻。
荣蓁的正君可是女帝的亲弟弟,宁华帝卿,可在这益州城,她竟寻了别的男子陪侍枕席,孔书宁也只能装作不知,万一将来被这位殿下知晓,怕是会迁怒于自己。
孔书宁掩唇轻咳一声,“荣大人,这么着急找我过来,是有要事吗?”她只看着荣蓁,连那男子容貌都不敢再多瞧一眼。
荣蓁将苍山别院送信之事讲明,孔书宁一时正色起来,“这么快就被她们寻到了风声,莫不是我们的人泄露了消息。”
“不,是秦岭早就算好了,想拿许文华来牵制我们,然后为自己谋一线生机。”
孔书宁思索片刻,道:“那我陪你一起过去,即便这益州是她们的地盘,也不敢拿去两个官员的性命。”
一直没做声的男子忽地笑了,他的声音柔缓清冽,淡淡道:“孔大人此言差矣,益州虽远,却也是我大周国土,许氏门人想遮住这益州的天,怕也是痴心妄想。”
孔书宁闻言愣了愣,抬头望过去,只见那男子衣着淡雅,容貌绝佳,周身更透着清贵之气,非寻常男子可及,方才那番话由他说来,自信却又笃定从容,让人生出几分敬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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