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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请问您店里有没有一位姓郑的客人?住了有一段日子了。”
柜台里的人上下打量了陆怜一眼,“你是?”
“我是他朋友。”
“朋友?”掌柜又上下仔仔细细将他扫了一遍,“那位公子看着,可不像你的朋友。”
先敬罗衣后敬人,到哪都是如此,生意人眼光毒辣,一看陆怜衣着朴素,就知道他兜里没银子,怎么会和狐裘锦衣的公子哥是朋友。
“你还是快走吧,别在我店里找事。”陆怜还想再说,掌柜却直接挥手赶他,陆怜无奈,正要走时听见楼上一个声音。
“陆公子!”是有升。
陆怜松了口气,朝他笑,有升叮叮咚咚跑下楼,笑容满面地迎上来,“我们少爷等了好多天,公子总算来了!”
“带我去见他吧。”
“公子请跟我来。”
转身时陆怜余光里瞥见掌柜的脸色难看,转头看他时他却立刻赔出笑脸,做了个送的手势,陆怜一阵鸡皮疙瘩,忙跟着有升上楼了。
走到二楼时还有几个客人进出,到三楼就安安静静,连个伙计也见不着了,走在前头的有升道,“我们少爷把这一层都包下了,保管安安静静,公子可以和少爷好好说话。”
“他怎么不把整间客栈都包了。”
有升嘿嘿直笑,“我们这趟是瞒着老爷偷偷出来的,少爷说了,不好太高调。”
“……”陆怜正无语,有升就领他停在了客栈内最大的天字一号房门口,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有琵琶声,一个稚嫩的声音咿咿呀呀地正唱着,有升回头看了眼陆怜的脸色,咳了一声,推门进去,“少爷,陆公子来了。”
屋内香气萦绕,幔帐轻歌,紫绢金蝶的屏风后,一个人正斜卧在软榻上,闻声立刻抬起了头,“隐白?”
陆怜站在门口,看着那人从屏风后出来,看清是自己后眼睛一亮,携一阵脂粉香味扑过来,一把抱住了自己,“隐白!”
有升赶忙过去叫上那抱琵琶的小女孩儿出去了,关上了门,偌大的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比陆怜高出半个头,陆怜只能把头仰着,想着他是这矫情脾气就由他吧,可这一抱就不肯松手,肩膀还一抖一抖地似有抽泣声,陆怜脖子都酸了,用力把他从自己身上扯开,“够了,还有完没完。”
他被推开,很委屈的样子,一高个儿站在那缩得都没肩膀了,陆怜却并不在意,自己到桌边坐下,扫了他一眼。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郑少爷了。”
郑芳寻低头看,发现自己衣衫凌乱,立刻拢了拢自己散开的衣襟,又抹了眼泪,跟过来坐下,“隐白你误会了,我是等你等得太久了,闷了听个曲,没做别的。”
陆怜白了他一眼,“你做什么关我什么事?别什么事都带上我。”
“是是是。”郑芳寻给他倒茶,含着笑看他眼色,“你既然来了,那咱们明天就启程回抚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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