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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嘴也比人贩子还能说呢。”
“哪里,姑娘过奖了。”
莲宝望着他。滴水不漏,油头滑脑的。看来不是立马就能打发的货色。
然而,她肚子都饿出回声了,实在不想接待他。再说他礼物都没带,凭啥她要招待?
好歹是有钱人,就不晓得村口买两条鱼、提一挂肉上门做客?压根儿就是来嫖的,倒装得痴心纯情,不要脸。
衡量一二,她带刺地说:“公子远道而来,又是卡着饭点儿上门的,按说我该款待好酒好菜。可是咱们初次相识,了解也不多。勉强坐一起吃饭会尴尬。不如你先走吧,啊?”
余公子偏要与民同乐,“无妨。虽然饭菜粗鄙了些,我倒也不嫌弃。平日在家山珍海味,偶尔吃上农家口味也很新鲜。”
说着,比上门讨债的还放得开,拿起了她的汤勺。
莲宝更讨厌他了,想打他。要不是理智拦着,真想拿扫帚驱逐出去。
假如十天前出现这么个男人,她肯定拼命表现,积极争取。不图别的,只图狠狠打脸绍俊一家,给娘扬眉吐气。
现在却提不起兴致了。这人实在太欠。
她气乎乎坐到椅子里,把鱼汤拉到了自己跟前。
余昊举着勺,无辜地朝她看。
“我自己都不够吃。”莲宝虎着脸说,“你走吧。我不想跟你相亲。”
“为何,你不是挺恨嫁么?”
“那也轮不到你来拯救。快走,别等我拿扫帚轰你。”
余昊似笑非笑地瞧着她,徐徐说,“地契上还是我的名字呢,莲宝以什么身份轰我?”
——他的声音变了。
变成了特别上脑的、仿佛和地磁有共振的、能一直震到脑神经的那种死亡男低音。爷们儿气质瞬间浓得要滴下来。
莲宝傻住了,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脸。这声音她岂有听不出的?
可是,她不敢置信,“你,你真是老余?!”
余天胤爆发出一阵开怀大笑。声音朗朗的,豪气冲天。她呆若木鸡,心情可谓阴转晴,晴转阴,风起云涌,瞬息万变。
他笑得神采飞扬,她的委屈都泛上来了。眼里泪花一闪一闪的。忽然“腾”往起一站,把怀里那张地契掏出来,揉成一团砸在了他脸上。“蹬蹬”便往外走。
他吓一跳,伤刚好可别“蹬”坏了。连忙掌风一裹,把她卷了回去。“小气鬼,跟你开个玩笑。”
她恼羞成怒把脚一跺,哇哇地哭了。自己也不知瞎哭什么,简直肝肠寸断。
“好了,我道歉。你也不想想咱俩都有过一段了,成天眉眼传情,我岂会当真弃你而去?”他说这话时假装老到,脸却是烫的。嘴角直往上翘。
莲宝听了这话,更加羞恼交加,哭得更凶了。一边哭还一边跺脚撒泼。
“姓余的,你究竟多大了?”她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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