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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睡着了?”侧生便停在了院外月洞门前,“赤云漾方才在四方馆发疯,被玉竹世子打晕了。”
“啊?”芦枝闻言又吃了一勺冰酥酪,不太理解,“关我们什么事?打呗。”
好像是没关系……北凉的世子和赤云的王子打架,说起来跟他们有什么关系,的确不用急着禀报。
“吃不吃?才做好三爷就睡着了,侯爷就赏给我了。”
“你吃,我不爱吃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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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在贾环还未醒来之时,薛玄进了一趟宫。
承湛帝此时也已经听水铮说了大概的经过,连他都不禁叹道,“夙仪这孩子,怎么这么多灾多难的。”
水钧在一旁道,“父皇,那五里亭离城内才多远,赤云人也未免太放肆了。”
“掉了牙的狮子尚且还有三分余威,何况是当年以一战百的赤云珲,赤云的铁骑数量虽不多,但却精良无匹。”
皇帝从座上起身,“好在,赤云漾不会是下一任国王。否则这样暴戾的人做了君主,边城的百姓也要受苦。”
“父皇心系黎民,自然以国事为重。”
水铮坐在太师椅上并未说什么,不一会儿德禄就进来说,薛玄来了。
“好好好,要说法的来了,你们俩先下去罢。”
二人对视了一眼,便起身从侧门退了出去,承湛帝仍旧站在龙椅前看折子。
薛玄进了殿中,便请安道,“陛下万安。”
“快起来罢,你昨日忙了一天,夜里想必也没睡好,一大早进宫来定然是还生着气呢。”皇帝放下手中折子,笑着让他坐下,“这么些年,从未见你这样。”
薛玄的确还没消气,即使是在皇帝面前也失了笑意,只是道,“陛下打趣臣了。”
皇帝偷偷瞥了他一眼,“真就这样生气?看来夙仪伤得不轻。”
“……浑身都是伤,没有一处好肉了。”薛玄深深呼出一口气,“环儿说到底没有伤及性命,还让我不要再追究了。”
德禄见状忙上前扶着人坐下,又让上茶来,“侯爷喝口茶,平平肝火。”
他坐在椅上并不喝茶,“但是陛下,环儿无辜遭难,我不能这样轻易放过。”
“哎呀。”都听到他这样说了,将心比心,皇帝也没法再去说和什么,“好吧,好吧……但他毕竟是赤云珲最宠爱的儿子,只是别要了他的命。”
他又想了想道,“你断了大淳与赤云的交易往来,赤云珲总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若是他传密信来问,到时候朕替你担着就是了。”
薛玄要的就是这句话,“多谢陛下,臣这就去东宫请安了。”
等他走了后,承湛帝对着德禄叹了一口气,“这时候才能看出来,谨意如今也不过堪堪二十。”
“还是年轻好啊。”
德禄躬身笑道,“侯爷平时太过稳重,难怪陛下会有此感了。”
“哈哈哈……罢了,都是小孩子,在自己家里受了外人的委屈,我总要帮他们讨回来的。”
皇帝复又在龙椅上坐下,拿起御笔继续批阅奏折。
一大早,赵姨娘就收到了芦枝送来的信和东西。
一支蝠纹点翠金簪、一柄金錾花如意,一对翡翠玉镯、还有两匹雪青花罗。
“这……侯爷太客气了……”这哪里是客气,光是那柄如意,就已是极为贵重的了,更别说还有一对水头又好色又正的翡翠玉镯。
芦枝毕恭毕敬地将东西送来,又道,“侯爷说,昨儿在码头看南下的船只。一个没陪着三爷就病了,实在是他的过失,还望姨娘别见怪才好。”
赵姨娘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哪能怪他呢,哎呦。这孩子自小就是这么个身子,这几天反倒是侯爷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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