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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者状态:死亡。”
他真的杀死了那个人。
那么这个阵,很有可能只是薛倾明的一个遗留产物。
但秋眠没有喜悦。
“可是我发现,我只记得我恨的人,却已经快要忘记……”他抬起头,哑然失笑一般:“快要忘记我爱的人的样子了啊。”
秋眠说完便默默了一阵,片刻后又转过目光,道:“这里应该是晏氏的暗室,我们……”
话至此,他却没有把正事说下去。
修士的怀抱秋眠并不陌生,依然温暖结实,只是之前没有这么密不透风,也没有这么的紧。
“我不知道如何宽慰你,眠眠。”修士涩声道:“但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秋眠靠在他的肩膀上,像是依偎一根浮木,他自然可以随波逐流,但此时却是浮木将他固执地托起。
“再睡一会儿吧,眠眠。”
陌尘衣说:“这里交给我。”
缘由
秋眠的梦常不安稳,却也并非回回都有人物出现。
有时,他会梦到自己浮在水上。
那是一片粘稠的黑水,广阔不见尽头,无波无澜,如同深渊泥沼。
他仰面漂在水中,荡来又荡去。
水淹没的速度是十分迟慢的,从双腿蔓延至腰部,再到手臂和胸膛……
直到胸口也沉入的时候,常常他会觉得窒闷,但只要忍耐过了这一阵子,接下来就会好过太多。
潮水来去,秋眠期待于没顶的一瞬。
那么他便能也成为一滴水,融于万千的水中,没有任何的不适与苦痛。
而今他又感受到了熟悉的漂浮感。
只是这一次,却又与从前有所不同。
这熟稔的水上,却多了一叶小舟。
扁舟载着他在水上荡,冰凉黏腻的黑水不再沾衣,又有风拂面,小舟似乎有了一个新的方向。
耳畔的浪声渐渐远去。
秋眠眼睫颤动,在松软的被褥中醒来。
“……阿眠?”花冬探身过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醒了吗?”
头还是疼,但既然知道疼痛,就说明已经清楚了意识,表明已经回到了人世。
少年应了一声,嗓子还是哑的,夹了浓浓的鼻音。
他向四周环视,昙花帐顶的纹路净雅玄妙。
这里是晏司秋的卧房,相较于之前的空荡,已然添了太多的布置,什么都是簇新的,华贵精巧,与老屋的尘土气格格不入。
“你睡了快两日。”花冬满目关切,给他垫高了枕头,又端上一碗汤药。
那碗或是玉质,兴许极其有分量,花冬双手捧来,也还不住地在抖。
秋眠接了过来,这一直放在案头的汤药现在竟还有热气,是用灵力温住,随时等他醒来便能喝。
“陌仙君说出门一趟,千万叮嘱你醒过来了切莫着急。”花冬坐在榻边,轻声说:“他已经有了法子,回来后就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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