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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放不放手”,只要看她明天身处何处便一清二楚了。
把想要传达的讯息“录入”史同满这个传声筒后,杜宣缘便继续老实干活,假装没看见身旁史同满的神思不属。
等放值后,杜宣缘整个人腰酸背痛,可见小陈太医本身也少干这种劳累的体力活。
她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后就把自己丢回床上,在好眠中等待大鱼咬钩。
史同满一放值就去寻到院正,将今日“陈仲因”的怀疑一五一十告知上司。
他其实不知道院正究竟做了什么,也不敢随意打探,只是院正有意推陈仲因背锅,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锅,但这件事是他帮忙、或者说,就是他一手安排的,如今离“东窗事发”就差那么一点儿,他不能不惧。
院正听完面色如常,但看着史同满慌乱的样子忍不住微微蹙眉,他又和熙下神色,温声道:“仲因并不适合太医院,然而我无权送他离开,但他恐怕不能理解,执迷不悟,哎,也罢,你与他一道回存药堂,我再做安排,你大可放心。同僚之间理当和睦相处,如何做此紧张之态?”
史同满像是被安抚下来,低头称是。
他大抵是觉得天塌下来还会有高个儿的顶着,殊不知这天就是高个儿的捅下来往他头上砸的。
院正微笑着招他近前,耳语几句。
阴魂不散
张封业放值后不知去了哪里,暮色四合时才溜溜达达地归家。
张渥正在堂中等着这个不肖子,张封业分明瞧见亲爹,却一言不发,从两旁的游廊向后屋绕去。
“站住。”张渥出声叫住他。
张封业站定,吊儿郎当的回身看向自己亲爹,先发制人道:“哪也没去,白日在太医院待,刚刚从恒安街回来,吃饱了,不必再劳烦娘。”
他又补充道:“您若不信,顺着这条街一路问过去,我说的话保管真得不能再再真。”
张渥盯着这个早已面目全非的儿子,终于还是泄气下来,再度提起那个反复说过无数遍的问题:“我用千金方教你识字,你还未走稳时便已将这本典籍上的字认全。这么多年过去,你的资质如何我一清二楚,更何况这个医使之职是你躬亲考出来的,为何进到天下医者憧憬的太医院,偏偏离经叛道起来?”
张封业哂笑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可我观帝王之心,似对我等嗤之以鼻,又何苦汲汲于此?”
张渥拍案而起,怒道:“放肆!我真是待你过于宽和,竟叫你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原本静立一旁的张渥妻子晏清敏眨眼间便到丈夫身边,搀扶着怒火攻心的夫君,暗中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口中温和道:“孩子年轻不懂事,轻狂了些,何苦与他计较?”
张渥握住妻子安抚自己的手,狠狠摇摇头,缓气道:“他已经二十有六了,旁人这个年纪早已成家立业,可他呢?成日游手好闲……”
晏清敏又安慰几句,将丈夫劝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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