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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又恢复了百年不变的表情:“没什么,休息而已。这里太无聊了。”
维纳耸耸肩,提醒:“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已经知道它的去向了对吧?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说,既然无聊,就当是为了家族,早点结束这场闹剧吧。”
付涼眼睫低垂,安静坐在灯火通明的会客厅内。他的五官轮廓与维纳很相似,但仔细看时,却能从那黑褐色的瞳仁里,找到丝独特的沉稳气质来。
与今日见到的那个东方人有点相似。
说起来,他几乎从未留意过那个年轻人。
只觉得有些眼熟。
又听亨特说,他是此次星洲最大的那家珠宝商派来的年轻一辈。
年轻一辈?
落九天不是早已经被几个美国佬捏住了吗。年轻一辈怎么还能有东方面孔。
“维纳。”付涼唤他,让他整个人回过神来。
“嗯,啊?什么维纳,叫叔叔……”
接着,他就从那双眼睛里瞥见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你说,曾经随时随地在你身边的人,有没有可能在一夜之间被掉包。”
说实话,这个问题使维纳骇然。
他想,终于到这一天了吗?像是疯狂的异教徒,或者窝在小破阁楼里自称科学家的狂人,小艾伯特也因为成天处于谜团中而精神恍惚了?
维纳舔了舔下唇,俊美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来:“啊……你在说什么呢?看来你真是累了,不然去里面休息室睡一会儿?”
接着,在收到对方一个“我是认真的”表情后,他收了收笑容,大脑却仍旧宕机:“掉包?凭心而论,除非那人有个孪生兄弟或者姐妹,否则很难做到。”
“不,我很确定,不是兄弟。”兄弟的话,手上的疤也不可能一模一样。
“是啊,就算能在普通人面前掉包,在你这里……似乎很难。我是说,可能你想多了。不过他到底哪里有问题,让你觉得那么一个大活人被换走了。”
“性格,行为,表情,所有……”除了身体,所有。
维纳为难极了,他几乎确定一切只是他疑心过重:“这些都能改变不是吗,很正常。”
“不。”付涼像在自言自语:“每个人都由过去构成,就算因为冲击褪去外壳,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陈旧的影子。”
再说,他的眼神。
那过分明亮,毫无防备暴露出担忧与惶恐的眼睛。真的有人能伪装成这种程度吗。
“那……可能是借尸还魂。”
维纳把自己都逗笑了,又不好太过分,转移话题道:“刚刚不是答应了你两周时间吗,等事情一结束,你可以去郊外度假。乡下风景好,如果你需要的话,甚至还有本地的巫师……”
付涼没想到自己最后纠结的,竟是一双眼。他倒是没觉得自己到了要去找巫师的地步。
径自起身告别,临走前还不忘提醒维纳:“上船后,你有见过那位大副吗。如果有空,或许你应该找人把亨特弄过来,他那里有个不太精彩的鬼故事。我先走了,想清楚了可以来找我。”
维纳最怕他留下类似的话离开,却也无法阻拦,冲着最后背影问道:“你去做什么?”
“招鬼。”
……
此刻,站在下甲板楼梯出口处的金发男人,正如一个小时前目送付涼离开时一样感到不可思议。
特别是看见里头率先走出来的男人时,他费解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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