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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应该快要熟悉这种出乎预料的答案,可嘴上还是忍不住问:“你不会又是从某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信息中推理出来的吧??”
付涼只瞥了他一眼,推来半杯酒,没作答。
唐烛好奇的紧,又不想在对方舒心惬意的休息时间过多盘问,好不容易才忍了下来。
当然,他难以置信,此刻在对方眼里,自己那双因失落下垂的“狗狗眼”有多可怜。
“维纳,他热衷于收藏各类酒品。”付涼趁自己小憩后心情大好,简单解释道。
“当时仆人们正在卸车,车轱辘表面潮湿的泥土与雪松枝叶,与车夫身上厚实的外套,都表明了出发地是地势高、且昨日经历过大雨的缪斯镇方向。”毕竟星洲海岛,只有这么一座山脉。
“装酒的木箱也是由雪松树干制作,这种树木被黎巴嫩人视为纯洁和永生的标志,它们四十年才结出种子,前年来几乎被人们砍伐殆尽。亚洲地域,或许只有黎巴嫩山还残留着它们的后代。”
唐烛这才意识到酒吧门前的那棵小矮树是雪松。
怪不得。缪斯小镇人口密度小,人们用来交换物资的地方集中于这一条大街。只要沿着这条路行驶,必定会路过一家种着雪松的酒馆……
没等他回过神,吧台里买酒的老头便抢先一步神采奕奕地鼓起了掌。
“上帝啊,这位先生果真是我们小店的贵客——”他穿着套还算得体的西服,只不过袖口早磨的发亮,大胡子因为笑容颤抖着,吆喝道:“您无论需要任何东西请尽管开口,我十分乐意为您效劳!”
接着他醉醺醺蹲在玻璃柜台下,从几本破旧书籍下抱出了一大瓶葡萄酒,慷慨激昂道:“如果没有它们!埃及无法提取树脂来保存木乃伊,所罗门更无法在耶路撒冷建造圣殿!亲爱的先生们,您无法知道它们做出了多么大的贡献——”
显然,这老头是店主,且是个黎巴嫩人。
付涼没有拒绝他的酒,示意背后的护卫为唐烛满了一杯。
唐烛觉得这一切都无比有趣,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起初的担忧已经消散,端起酒杯也尝了尝。
接着在店主期待的目光中,感受到唇齿间的甘甜与淡薄的酒精气味。他的眼睛亮了亮,冲着老头直点头,换来了对方骄傲地叉腰狂喜。
付涼在一旁沉默不语。
酒吧内很吵,加之人们嬉笑与大声交流的声响,简直是乌烟瘴气。
唐烛半杯酒下肚,自己觉得大脑依旧清醒,但实际已经开始缠着付涼问东问西了。
“喂…付涼,你会告诉我的吧?”
付涼:“什么。”
唐烛眼睛又黑又亮:“信件啊,不是说有十分有趣的故事吗?”
付涼实属被闪了一下,别过脸去不看他,提醒道:“再有五十毫升左右,你就要醉了。”
唐烛啧啧嘴巴,平日干燥的唇被酒润的很湿。等琢磨过自己醉酒后可能吐露的真言,瞬间不敢再碰杯子,吐字不清地道:“啊,我知道了…谢谢。不过你就不能跟我分享一下吗?信件……”
付涼终于转过脸来,视线落到他松散的衣领处,觉得有些好笑。
他善心大发:“想听什么?”
“都可以!”
“……伦敦的夜晚,一个巡警在街道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男人,正背着个沉重的袋子在路上狂奔。巡警立即跟上了他,可追逐到十字路口时,男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路边立着几个四英尺左右的垃圾桶。
其中一个开着盖,显然是刚被人打开,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他慌忙跑回警局叫人,回来后却发现垃圾桶与尸体凭空消失了。”
“警员在下坡路最低的路段找到了那个垃圾桶。散落在地面的,只有一堆垃圾。后来,他们确定是巡警眼花了,因为就连报纸刊登过寻找无名尸体家属的假消息后,也没人报警。”
“很明显,那个男人就是凶手……他一定躲到暗处,在警员走后把尸体搬走了。”唐烛皱起眉。
付涼叹了口气:“什么凶手?”
他拍了拍桌子:“杀人凶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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