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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烛觉得腿有些哆嗦:“……”
“怎么不说话?”付涼竟弯下腰来看他的脸。
他被盯得背脊发紧,总觉得再这么下去,后一秒就要被发现自己花钱登报的罪证。于是只得抬起脸,硬着头皮道:“我、我…让他回去的,你这里不是有车吗?”
付涼将环于胸前的手放下,似乎有话想说。
且听男人咬了咬干涩的下唇,反问他:“我们、我们…办完案子,难道不一起回家了吗?”
天知道他那句“我不爱听谎话”,怎会在临出口前换成一声轻笑。
“哦,既然唐先生也为了破案,就进来看看吧。”说着,让出了进门的路。
唐烛被他难得的调侃臊红了脸,硬着头皮进了卧室。
现场的惨状却将他先前的扭捏一扫而空。
地板与墙壁喷溅上的血迹已经半干,新娘尸体朝天,染血的白色婚纱半边穿在身上,裙摆则被人割裂,全部塞入腹部伤口中。
“……”他完全忘却难以忍受的血腥味,杵在原地看着女子那张因恐惧而变形的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从腹部四处伤口看,的确与前两件是同一人作案。”付涼见他不动,于是走向另侧,重新打开了窗户。
雨声与新鲜空气的加入,才让他缓过神来。
“头纱……她没有戴头纱……”
青年途径壁炉,将那本不该使用的铁盖打开,“在这儿。”
唐烛立即快步过去,看见了烧到只剩半个巴掌大小的单薄布料。
“这…难不成上面有线索?”是凶手烧毁了它?!
“不。”付涼道:“新娘贴身女佣的证词,拿出来看看,上面写着她冒雨去见了一位卖头纱的商人,并将商人无意中的话告知自家小姐,结果她竟然将头纱烧毁,准备借此推迟婚礼。”
唐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是说,新娘她…她准备推迟婚礼吗?”
因为自己的介入与无心之举,她甚至烧毁了原来的头纱吗?
付涼:“是。女佣说,自家小姐本想于明日告知新郎,包括她一直以来隐瞒家人的秘密。”
“秘密?”
“是。”
他翻出属于女佣的口供,快速浏览至那行,只看到句:“至于秘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小姐平日不爱说话,在房间里一呆就是一天。”
唐烛便习惯性看向青年,只见付涼回顾四周,朝他点点头。
他终于仔细观察起卧室内的一切,边走边道:“新娘家中是做纺织生意的,可她似乎更爱收藏画作。”
还是颜色艳丽的画。
“不但收藏,她手上的茧子也是长期绘画留下的。”付涼指指床下一格地板:“边缘光滑发亮,是经常被打开磨损导致的,里面应当就是颜料与画笔。”
“据她的父母说,她很喜欢买画。”
唐烛一一看过那些画:“可…这些画,似乎是——”
“嗯,一个人画的。”付涼道:“如果你打开颜料匣就能发现,与墙上这位的喜好相同,新娘最爱用的颜色也是红色。”
“她是在临摹?”唐烛看见女佣口供中的一段话,又分别看了新娘父母的那张,说:“他们说前段时间,有见到过新娘新郎发生争执,而且就是因为红色颜料。”
画作,红色染料,争执,烧毁头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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