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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的舞娘们也附和到:“是呀,若是招惹来水匪,那就真危险了!”
王业美坚持:“贸然下水太危险——船上有没有什么能在水面上照明的东西?至少,先探明水面情况。”
“您是说铜木先生的照明弹?”花妈妈语气夸张道:“哎呦,那是官船上的东西,我们哪用得上?”
……照明弹?
王业美愣了愣。
他记得自己被抓到“那里”时,铜木的照明弹还只能在陆地上使用,如今,都已能用在水上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十年的时光,已经流逝了。
此刻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王业美收敛心神,又问:“那有河灯吗?”
花妈妈为难道:“还不到中元,不曾备下河灯。”
王业美还欲说什么,要下水的伙计朝王业美作了个揖,道:“没事,公子宽心,小的可是在漓江边上长大的,江里有几条鱼我都数的清!我看船身没有损坏,应该被水草缠住了,我下去解开了便是。”
他的酒气已经退了,想到一家老少还指着他吃饭,便万幸自己刚刚没有回嘴顶撞,“花妈妈说的极是,若是被水匪盯上,那才真是麻烦了——小的这就下去。”
王业美:“我和你一起。”
这边刚起争执时,魏长脸醉醺醺,别人说什么他也没心情听,只觉得江风一吹,胃里一阵翻腾,便独自趴到船尾,开始大吐特吐。
等他吐完了,脑子也清醒了,他揉了揉眼睛,透过阴惨惨的薄雾,看清了水下的东西。
“啊——”
王业美衣服刚脱一件,就听到船尾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这叫声太惨了,直刺人的耳膜。
众人慌忙回头,却见船尾空空荡荡,哪有人的影子。
仿佛那声惨叫只是幻觉。
但一个人幻听也就罢了,怎么可能一船人都听错。
“魏公子呢?”魏长脸的女伴环顾四周,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魏长脸,此时怎么也看不到了。
她恍惚了一下,才不确定地询问:“刚刚那声音不是魏公子……的吧?”
没人回答他。
王业美面色凝重了些,叮嘱伙计:“先别下水。”
然后轻手轻脚地朝船尾走去。
有几个胆子大的,也跟在他后面。
剩下的人三三两两地靠在一起,在未知的恐惧面前,大气也不敢出。
甫一靠近船尾,王业美就敏锐地捕捉到了残存的血腥味——是从江面飘来的。
王业美加快了脚步。
几乎是到达船尾的同一瞬间,身后“嗖”得一声巨响,一个尾巴拖着光的大约巴掌大的铜制品,像一支离线之箭,倏地蹿到了江面上——是铜木先生的照明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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