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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话就好笑了,宫里还有谁不知道的?便不知道,猜也猜到了,否则苏玉生好端端的怎会被处死?”映蓉调皮的朝她挤了挤眼睛。
连乔被噎了一下,是她低估了众人的判断,还以为皇帝真能瞒天过海。也怪皇帝怒火太盛,治死了苏玉生不算,还将人乱刀分尸扔去了乱葬岗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有蹊跷。
可见皇帝自以为能骗过天下人,结果反倒被天下人一齐蒙骗。当然,这种欺骗对皇帝而言或许是善意的。
“你猜到的事情不假,但那日我要同你说的,并非是指这件事。”连乔遂将撞破苏玉生与宫婢私会之事娓娓道来。
映蓉陷入沉吟,“这事不对呀,苏玉生若真与顾美人有染,又怎看得上一个资质平庸的宫婢?眼界未免太低了。”
“谁知道,兴许只是图新鲜罢了。”连乔懒洋洋的托着腮。就连现代也还有不少丈夫娇妻在家尚且跑出去偷腥的,可见喜新厌旧是男人自古就有的劣根性。
但是这种动机在此事并不成立,顾笙箫身为宫嫔,与外男见面的机会当在少数,不至于这么快就失去新鲜感。何况全福班还是顾笙箫自己请来的,就这样她都敢偷情,未免太明目张胆了。
就算从偷情的对象而言,也是很难理解——楚源脾性再坏,就外表而言也比那扭扭捏捏的苏玉生强多了,凭什么顾笙箫看不上皇帝倒看得上他?或许正因为如此,楚源才更觉得恼火,自己输给一个貌若好女的戏子,这对他是双重的侮辱。
映蓉迟疑着问道:“莫非顾美人是被冤枉的?”
“谁知道,总之事已至此,她也难再翻身了,咱们用不着自讨没趣。”连乔慵懒的说道。她原本疑心苏玉生是奉了顾笙箫的指使那日才与她为难,现在看来,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苏玉生不曾难倒她,反倒是顾笙箫自己中了旁人的算计。
如今连乔想明白了,那日与苏玉生私会的宫婢,必定也是幕后之人布置的棋子,不知从何处偷来顾笙箫的丝帕,以作定情之物,借以将两人引入局中——苏玉生也罢了,这男人死得真是毫不可惜,谁叫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呢?至于顾笙箫,她也许是清白的,也许不完全清白,可事到如今,亦无人救得了她了。
苏玉生已经伏诛,要查清楚其中究竟困难重重,连乔也没心思再查。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再重要,可她会将顾笙箫的例子引以为戒,绝不让自己重蹈覆辙。说来顾笙箫也是太在乎皇帝,才费尽心思请了一个戏班子来为太后寿辰助兴,可是这一份在乎,却让她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当你太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已经输了。这个道理,连乔会铭刻于心。?
温情
映蓉听毕也只能默然相对,“也是,在这宫里谁不是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顾得了别人呢?”
两人各自叹息,忽见勤政殿的一个小太监过来传话,“崔公公有命,陛下酉时会来娘娘宫中用膳,还请娘娘好生预备着。”
说罢,他小心翼翼的抬头,想瞧瞧这位连婕妤是否如传言中那般美貌——美倒是美的,比起失宠的顾美人却未必强到哪儿去,怎的两人的境遇却天差地别呢?
连乔的眼风斜斜飞来,小太监忙垂下头。
可怜的孩子,光是一瞥就能令他吓住,大概在他心里连乔已成了个妖妃。
连乔含笑不语,命人赏了他一锭银子,再好生送出去。
映蓉遂也起身,“姐姐既然忙着,我就不多打扰了,改日有空再来找姐姐说话罢。”
两人熟到这份上,连乔也无须客套,只将日前内务府送来的一套衣料包好,命她带回去绣着玩。
临走之时,映蓉意有所指的道:“陛下近日对姐姐很是关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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