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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道夫还是第一次见到敢像夙征这样,直接咒他死的大胆之辈。怒急攻心之下,一口气没缓上来,双眼一翻晕过去了。
闭眼再睁眼,朦胧的视线中,首先看见的是熟悉的雕花穹顶,视线再往下,是亮银裹金边的帘幔,双眼慢慢恢復清明。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
阿道夫伸出双手,「扶我起来。」
两位侍女上前协助,阿道夫后腰才刚离开床,另一位拿着靠枕的侍女立马将枕头塞放置其身后,于此同时,水杯已经送到嘴边了。
阿道夫就着侍女的手喝了口水后,长吁一口气,很好,一切如常,看来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可惜──
「大人。」夙征的呼唤突如其来,吓了阿道夫一大跳。
有些人像反派角色一般,如影随形,赶都赶不走。
「你、你……你为什么在这里?」阿道夫随手抽出床上的抱枕丢向他,妄图夙征只是自己将醒未醒的幻影,只要用暴力将其打碎,便能永不再见。
澎!抱枕被轻而易举接住。
「您还没决定谁是新继任的皇家骑士团团长。」
夙征走上前一步,「属下自认是三位新人中,最关心大人的人选,故而前来毛遂自荐。」
阿道夫现在一看夙征,便感觉全身不对劲,他指着房门的方向:「你给我滚!选谁我都不会选你!」
「我要把你调到雪域!调到五大家族身边!调到随便哪里,反正离我越远越好!」
夙征心下无奈,不知道自己这种戏码还得上演多少次,阿道夫才能学乖。
他想,应该是刚刚的力度不够,所以长不了记性,乾脆来一记狠的,省得之后得老是提醒他。
夙征拿着抱枕走近,「大人,你这么做,属下会伤心的。」变脸几乎就在眨眼间。
他弯腰将抱枕放置于床,随即像是打击太大、无法承受一般跪倒在地。
阿道夫被他惊得猛窜至床边,拿着抱枕挡在自己身前,满脸戒备。
夙征自下而上看着他,眼神中写满难过、控诉与不捨,恍若被主人遗弃的宠物,他抓着自己的胸口:「属下对您如此赤胆忠心,大人怎么……怎么可以……」未说出口的话,如鯁在喉。
椎心之痛不再是形容词,阿道夫确切地感受到了心脏被钝器一下下敲打的钝痛,「你……」他抓着自己的胸口,动作与夙征如出一辙。
在装模作样这一块,阿道夫算是遇上对手了。
「大人真的不再想一想吗?」夙征低下头,「与大人分隔两地,我光是想像这种画面,就心痛得无以復加。」
头发遮住眼帘,连夙征眼底的冰冷也一併挡个彻底,他一边说着留恋的话,一边操纵精神力,拼命往阿道夫胸口扎锥子。
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狠,疼得阿道夫哀嚎不断,「停……停,啊啊啊啊快停下!」
「属下心如刀割、肝肠寸断的心情,您可明白?」
夙征每讲一句话,阿道夫身上的痛楚便多一分,到了后来,阿道夫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像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扼住喉咙,可能死亡的认知让他无比骇然:「我……我让你当团……团长!你快……呼呼呼呼……」他说得又急又快,生怕现在不说,晚一点就没机会说了。
「此话当真?」夙征松开了一点缠绕在脖子上的力道。
阿道夫奄奄一息,「千、千真……万确……」
达到目的,夙征立马停下攻击,他站起身,脸上哪里有半点难过的影子,朝阿道夫道:「承蒙大人抬爱,属下必当幸不辱命。」
他看了眼窗外天色,「时候也不早了,您好好休息,属下告退。」说完朝阿道夫微一欠身,退了出去。
阿道夫看着夙征离去的背影,双眼都快喷火了。
妈的,阴沟里翻船了!
阿道夫将床上以及旁边小矮桌的物品都给扫下地,东西乒乒乓乓摔满地,吓得眾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小子……那小子根本拿他当傻子耍!
之后的连续几天,阿道夫一心扑在寻找断开子母蛊的方法上,他查了许多资料,可惜纪载甚少,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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