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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2年2月14日,既是情人节,也是薇洛成年的日子。
她终于二十一岁了。
她一整天都表现得平平静静,于是抹大拉收容所的大家也都表面上风平浪静,只是在背地里,那几个年纪还小一颗心仍然充满热情的已经忙疯了。
结果到了晚上,蛋糕上生日蜡烛都给她点上了,正好二十一根,就等着她过来吃晚餐时迎接惊喜了,却是半天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黛博拉看着女孩们表情逐渐黯淡,心下有些担忧,便步上楼梯,走到了薇洛的房间。
她看到门下透出灯光,直接伸手敲响了门。
“请进。”
黛博拉走了进去,看到薇洛一脸苍白地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张信纸。
“发生什么事了?”黛博拉问着,来到薇洛身边。
“我在看我父亲的律师写给我的信。”她一点也不见外,直接将信纸递给了黛博拉。
这是一封将她逐出家门的信,官方的文字冷酷到了极致。
黛博拉看得难过,一瞬间都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自虐地留着,但这其实也很容易想明白,当她的父亲将她的一切通通删去,它反而成了她是他女儿的明证。
“你为什么忽然看这个?”
薇洛道:“我在想我为什么就不能被这样完全删除呢?我真希望我没出生,这样我就不必经历这么多痛苦的事。”
这傻孩子又开始说出一些傻话。
“不要这么想,你并不只有你父亲一个家人,想想你还有你的孩子。”
可她听了反而更难过了。
“我根本不想怀孕,不想生孩子,我一直恳求上帝不要这样对我这么残忍,可我还是倒霉地怀孕了。我不是不会爱它,真的,我肯定会是个好母亲,我会全心全意地爱它一辈子,但在那之前,我只感觉到我的血肉与精力一直在被它吸走,这让我虚弱、精神萎靡,我还每天起来都觉得身上很痛,我的腰在痛,我的腿也在痛,我很害怕它有可能会杀了我……”
在她的抱怨中,黛博拉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从来没提到过你孩子的父亲,一有人问起,你就转移话题……”
闻言,薇洛立刻就停止了抱怨,道:“我想很多人在等我,也许我不该你一问就乖乖说了自己的生日。”
又开始了,十分生硬地转移话题。
可黛博拉这次没有顺她的意:“你是爱上了错误的男人吗?一个已婚人士?还是身份不匹配?还是,他出了什么事?又或者,你根本不爱他……”
最后的话,黛博拉说得很轻很小心。薇洛对她孩子的态度十分难以捉摸,她一会儿爱孩子爱得要命,一会儿又暗暗藏着几分恨意,即便孕妇的情绪本就十分不稳定,对她的性格来说,这也还是很不寻常。
薇洛直接不愿说话了。
黛博拉闭上眼睛,慢慢地呼了口气。
“我曾经疯狂地爱过一个男孩,他叫乔纳森。我与他一起长大,他很英俊,而且充满活力,我以为我们俩一定会结婚,我还有次梦见我与他一起住在一座漂亮的小房子里,生了两个男孩两个女孩,还养了两只狗看家护院。”
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让薇洛也不禁抬起了头,关切地看向了她。
“他……离开你了吗?”薇洛问。
“可以这么说。他……他死在了战场,那时候战争才刚刚开始,他立刻就在前线送了命。”
她们的身份瞬间就转换了,薇洛将手轻轻地放在了黛博拉的手背上。
“我很遗憾听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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