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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好人?”无双软唇送出四个字,天冷带着哈气,“世子是好人,却搅了人家的婚礼,还去敲了陆兴贤的腿?”
眼眸微抬,只瞧见男人瘦削的下颌,已经冒出青色胡茬,往下,他的右肩似乎有些僵硬和臃肿。
龚拓微怔,从他的方向看不到无双的脸,斗篷的兜帽将她遮的严严实实:“什么?”
无双并没有再理会,提着酒坛回了槐花巷,身影逐渐被落雪模糊。
“好人?”龚拓笑了声。
他当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他敢作敢当,她如今都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所有的恶事都认为出自他手。
太冷了,他站了良久,才动身往回走。手里扯下那个旧斗笠,想随手扔掉,可最后还是捏在了手里。
。
无双回到家,一踏进院门就听见正间的说话声。
东墙的那一片蔷薇,如今蔫蔫儿的趴在那儿,被风霜给折服,暂时娇弱屈忍着,等待明年的蓬勃。
无双把酒坛送去厨房,而后扫掉身上的雪,这才进到正间。
屋里,凌子良坐与正中,手里一盏清茶,面色和润,而站在他旁边的云娘,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屋里还有一个人,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无双认得,这人曾经来过家里,是陆家的管事。再看一眼,陆兴贤并没有过来。
不用猜也知道,人过来定然是为了昨日的事。
无双静静走进去,虽说只一夜之隔,却好像经历了很多。
“曹姑娘回来了?”管事讨好的笑笑,“少主腿不方便,让我过来看看。”
无双对人淡淡一笑,随后走到凌子良身后。凌子良看着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看看是应该的,”凌子良放下茶盏,手往旁边桌上一搭,“对于陆先生的遭遇,良某也是深感遗憾。”
“可不嘛,世事难料。”管事赶紧应着,对面的年轻人面色儒和,一看就是个好说话的,便也就放松了些。
云娘却是气不过,觉得这种大事,即便陆兴贤来不了,家里长辈也该过来。这是起码是一个态度。但念着今日凌子良过来,她也不好发怒,便想着事后再去要说法儿。
凌子良倒是不急,看了眼墙边陆家带来的礼品,眼帘微垂:“东西捎回去吧。”
“啊?”管事忙摆手,“不成,是少主给姑娘的。”
“既然是他给的,”凌子良话语一顿,“就让他亲自过来,什么事明明白白摊开来。你在中间传话儿,错了一个字,算谁的?”
管事一噎,明明眼前的男子温雅和煦,可偏偏就让他生出一种压迫感。反过来想,人家说的也没错,两个人的婚事,自该两个当事人商议。
“对,”云娘跟着站出来,“大不了,我跟着过去陆家,这事儿到底你们不对。”
“陆娘子,你看这……”管事打着哈哈。
凌子良手臂一伸,挡住云娘:“嫂子不必去,就该是他家过来。本就是他家求娶,缘何咱们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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