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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他不懂。
「我的家世很复杂。」她再也不避讳,一五一十的把内心的秘密告诉他……
「……所以,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是由阿公阿妈带大的,而玉美阿姨是唯一关心我的人,但如今却变成这样……」她撇过头,有些无奈。「我们家这么不正常,一直让我很自卑。既然,我们关系这么亲密了,我不想再对你隐瞒我家的情况。」
「所以,你很在意这一点,认为我会因此而不喜欢你吗?」他听懂了,犀利地问。
她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
「所以,你拒绝我的求婚,是因为你认为你的感情也会被背叛,你不配拥有幸福,你的命运会跟他们一样?!」知道了她的想法,他反而一肚子火。「tulip,你被那该死的中国宿命论给捆绑住了!你是你,你家人的不幸关你什么事?你是你,你自己的幸福该由自己掌握、自己争取、自己追求——」
大概是文化的不同,他无法理解她为何因此而苦,在他的观念里,只有勇敢追求,没有害怕退缩,遑论是将家庭的问题视为沈重的包袱、拒绝幸福的理由,更是不可思议。
「我……」她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的话深深震撼了她。
「我不会给你太大的压力,但你一定要知道,我这辈子非你不娶!」他坚定地看着她,意志很坚决。「可能是我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才让你对我们的感情没信心,没关系,我们一步步慢慢来,我希望你可以找时间来荷兰找我,我们可以好好了解彼此的国家、彼此的文化。」
看他意外的认真,她犹豫了,这时,坐着轮椅的阿姨被推至她身边。
「阿姨,我是湘湘,我来看你了,你好吗?」她随即蹲下来,亲切的问候,心疼地摸着阿姨被绑住的手。
刚回国时,她有打电话来关心阿姨的病情,医生说她近来状况越来越不好,甚至出现暴力倾向,前几天还跟其他病人发生冲突,所以现在被隔离起来,偶尔出来散步,也要把手固定住,就怕阿姨会突然失控又打人。
阿姨眼神涣散,一脸迷惘、呆滞地看着她。「你是谁啊?」
「湘湘啊!你最疼的湘湘。」阿姨常常这样,有时还认得人,有时候却又认不得了。
「湘湘?」阿姨又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花儿『香香』,我想起来了,郁金香……你送我的那株郁金香没有枯死吧?」她的记忆仍停留在过去,时好时坏,有时甚至完全混在一起。
「阿姨——」郁馨湘眼底泛着泪光。「郁金香很好,郁金香还在——」
其实那把郁金香早枯死了。她忍不住扑倒在阿姨的大腿上,呜咽哭了起来。
谁知,阿姨彷彿又认出她来了。
「湘湘,不要哭,阿姨很好,阿姨什么都知道。」阿姨抚摸她的秀发。
「阿姨,我希望你赶紧好起来,我们恢复从前一起住、照顾彼此的日子。」馨湘泪眼乞求。
「好啊!好,好……」但不一会儿,阿姨又古怪地看着她,生气地说:「不要,你是谁啊!我干么跟你住?」
雷贝烈默默把一切看在眼底。
这是他心酸
春去秋来,转眼间秋天到了。
郁馨湘翻翻月历,突然注意到九月二十八日这一天,这天正是雷贝烈的生日。
馨湘想起两年来都是雷贝烈为她过生日,反观她,在他生日时,都只能在网路祝贺,若刚好碰到她出团时,则改用手机简讯。
老实说,她真想为他做些什么。
而且,她好想他,想跟他在一起。
正好,公司九月下旬有一团欧洲团,共十一天的行程,那段时间她刚好没带团,可以安排年假过去。跟团机票比较便宜,也有一些折扣优待,而且欧洲交通便利,到阿姆斯特丹的史基佛机场后,她可以坐火车独自前往雷贝烈位於西兰省的家。
雷贝烈说过,这时候他人在西兰省的花田,她随时都可以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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