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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警哨声越来越近,阴郁黑衣人垂下了枪口,不再迟疑,掉头猛跑下楼。
“撤!现在就走!”阴郁黑衣人拎着枪跑在了一楼通道里,命令着还想上楼的三个黑衣人。
“可是……”
“没有可是!”
在急促的警哨声中,四个持枪黑衣人冲出了醉仙楼大门口。
满街狼藉,附近空无一人,当朝一群警察正在奔来;再回头,一群黑衣人刚刚出现在那边街口。
阴郁黑衣人已带头疾奔向最近的巷子,身后三个黑衣人仓惶尾随,跑得那叫一个急速!
十几个警察跑到了巷口就停住了,探头探脑往四个家伙逃跑的方向看着,喘着粗气就地休息了。
十几个黑衣人紧跟着跑来这里,为首的看向街边的醉仙楼,脸色一黑:“你们为什么不追了!”
为首的警察皱着眉毛直起腰,用手里的枪口推了推帽檐:“我们得先去案发现场!”
话落朝后一摆手,十几个警察一股脑冲进了街对面的醉仙楼。
“操你们这一群杂碎!”
为首的黑衣人朝那些警察狠狠吐了口水,也朝身后一挥手:“敢动咱们的盘子,必须死!”
十几个黑衣人一股脑冲进了巷子。
……
胡义在奔跑,跑在没有温度的阳光下,跑在凌乱的冷风中,踢翻了街边的木桶,越过了店门口的箱子。
衣袋中沙拉沙拉响,一次次拍打着腿,他一边在跑,一边掏出衣袋中的子弹,一发一发往弹夹里填。
行人在惊叫中逃避,身后在响着枪声。
刘坚强在跑,也在装填着子弹,不小心撞倒了惊慌中的某个行人,并不尝试恢复重心,反而借着踉跄和惯性前扑,翻滚,余势不衰地再冲起来。
马良也在跑,此刻自觉地跑在最后,偶尔回头,侧身,甩手,“啪”——让子弹向后飞,让子弹随便打穿或者打碎后方的什么,让那些尾追在后面的家伙匆忙闪避。
石成也在跑,拎着没插弹夹的花机关枪在跑,两个空弹夹都在衣袋里,第三个弹夹正被胡义拿在手里装填着。
“连长,就在前边干吧!”
“不许喊连长!”
“流鼻涕,顶我!”马良打空了枪,几步急追向前。
“啪”——刘坚强放缓了速度回头先来一枪:“这条街人太多了!”
“哥,真的不会有鬼子来堵咱们吗?”马良轻盈地窜越过一个无人小摊位,继续跑着,然后从衣袋里往外掏子弹桥夹。
“不许说鬼子!”
胡义手中的那颗子弹没能顶进长长的花机关枪弹夹,装满了:“石成!”
他甩手抛向身后拎着花机关的奔跑人。
石成抄手接了,直接插卡入枪,边跑边问:“后头跟上了,现在打吗?”
“可以!西边四条街口汇合!”胡义闪身,急停靠在正在经过的一个墙角,拽出了腰间的盒子炮,抬手便朝后,“啪啪——”
马良也一个急停,闪身缩进了经过的门柱后,“哗啦”——子弹已入膛,一片滑空了子弹的金属桥夹坠落在阳光下,闪过一丝光。
“一群废物苍蝇,我不信他们还能追几里!”
刘坚强跑过了马良,跑过了胡义,一头扎进街边的水果摊,半躺在柜子后:“直接摆脱算了!”
“没时间跟他们扯淡!姓钱的才是我们要的!”胡义偏出头来再次向后射击。
“他不是已经跑了吗?”马良缩回门柱后,不解地朝墙角的方向皱着眉头。
“躲了初一还有十五!徐小在哪他就在哪!我们要做的只是找到徐小!我相信这次苏干事也会在那!”
石成拎着花机关枪继续跑,回头晃一眼,与正在阻挡射击中的他们三个已经有了几十米距离,于是一头钻进了身边的铺子,喘着粗气蹲跪在屋里窗根下,探头看窗外的街,又回头看着瞠目结舌的屋内人,淡淡一笑:“不许喊,不许叫,捂上耳朵,老老实实给我消失在柜台下!”
“哥,石成好像就位了!”又一枚弹壳掉落在青石地面上,蹦蹦跳跳的铜光中,马良撤回了枪口。
胡义回头看后说道:“现在继续!走了!”冲出墙角顺着街道继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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