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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棍子缓慢地扒拉着。
衡羿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后,连花大娘都没喊,就对她责怪道:“身体不好,不在家里歇着,在这儿找个什么劲儿?”
花祝年回过头,将手中的棍子交给他:“来?,你帮我找找你贺大叔的头。我去那边儿,找他的半拉身子去。”
衡羿不情不愿地接过棍子,她握的地方还有余温。
他背对着她,对她问道:“你是不是爱他?”
久久没有回应。
等他转过身,发现她正跟一根树枝较劲。
整个人快要骑在了树枝上,晃晃悠悠地不肯下来?。
直到咔嚓一声,她跟树枝一齐掉在了地上。
花祝年吃了一嘴的土。
衡羿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帮她拍打着身上的土:“你这么大人了,发这个废干嘛?”
“我撅个树枝,怎么就发废了?”
“你撅树枝做什么?”
“我找尸体啊。我腰不行,不像早年间了,弯下腰就能站起来?,撅根树枝方便一些。”
花祝年说得理直气壮,衡羿听得瘪瘪囔囔。
他不依不饶地问她:“在你心里,薛尘和贺平安是一样的地位吗?”
一个经常打她的坏老头儿,一个禁锢了她一辈子的死变态,一个恨不得将她踩进泥里埋起来?的自?卑男,哪里值得让她这么找?
她甚至比当初找他的碎肢还要用心。
花祝年顾不着理他,她着急找尸体给王寡妇成亲呢。
刚刚王寡妇已经去镇子上买新娘子用的东西了。
话都说出去了,要是找不到贺平安的尸体,那王寡妇就要伤心了。
衡羿见她不理自?己,瞬间变得比之前还要恼火。
有时候,女人的冷漠,真的很伤人!
显得他在一旁跟无理取闹一样。
可他明?明?是个神,怎么会无理取闹呢?
但凡她明?白地告诉他一句,她现在喜欢上贺平安了。
他立即就回天上,再也?不下来?了。
也?不再惦念她。
现在算怎么回事呢?
她用自?己的痴愚,把他生拉硬拽了下来?。
然后,又这样念着一个,跟她朝夕相处了三十年的男人。
还为他做,当初为自?己的做的事。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边把薛尘当成白月光,一边又把贺平安当成朱砂痣。
哪边都不肯舍下,小信徒是不是在欺负老实神?
衡羿在她身后闹道:“你说话啊!我说话,你听不见吗?你耳背啊!”
花祝年是不喜欢对外人,谈论自?己的感情的。
可是抵不过他一个劲儿地问。
只能随口应付道:“不一样。”
对她来?说,世界上只有两?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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