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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与他们料想的一样。
这边,顾运指挥着人,将炕屏小心放进屋里头,转头,就见司桓肃从内厅走出来。
目光一下子就落到炕屏上。
顾运扬起笑脸,问:“有没有觉得熟悉?柳氏说这也是你母亲的东西。”
自然熟悉,司桓肃看着那架炕屏,这东西母亲因为极喜爱,常摆它出来,放在炕上,可以时时赏玩。冬天的时候,有时候他在炕上的桌上写字,后头就摆着这架东西,对它也再熟悉不过。
顾运兴奋地看着他,灵动的声音藏不住激动,“你你看出来了吗?”
司桓肃被这一声音瞬间从记忆中拉扯了出来。
随后淡淡地“唔?”了一声。
“过来看。”顾运扯着他的袖子将人拉到炕屏正面。
司桓肃在知道这丫头在兴奋什么。
“黄元宗的踏雪游记。”云淡风轻开口:“这是真迹。是被后来不知那位收藏者特地定做了这架炕屏,这炕屏也就成了个雅物。这插扣是活的,里头东西可以取出来。”司桓肃显然很了解。
“果然是真迹是不是!”顾运第一句只听见了这个,自顾自语,“柳夫人刚拿出来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看了好一会儿,觉着是应该真迹,但又怕看走了眼。”
毕竟隔一层玻璃,就不太容易分辨。
“确实是真的。”
“可真是件宝贝啊。”顾运蹲在炕屏前,时候伸手摸摸,十分珍惜。
先前注意力全在书法上,这会儿才注意到这炕屏的工艺,也极精湛的,雕刻肉眼看上去瑕疵全无,浑然一体,且摸上去圆润吸手,触感温润,感觉非常好。
且凑近了才发现,这木头竟然有一股隐隐的香味。
“有香味,清甜清甜的。”顾运更惊喜了,
司桓肃道:“这炕屏是沉香木所制,故而有香味。”顿了片刻,又说,“没想到竟然是把这个送给你了。”
“我不敢要,并不是真给我的,柳夫人还给你的才是。”顾运说。
一个“还”字却把司桓肃逗乐了。
“要说还,可不止这件东西了。”
顾运因为好奇,悄咪咪小声问了一句,“你母亲,她的嫁妆,像这样的……”她比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很贵重值钱的东西,“很多吗?”
司桓肃嗯地应了一声。
顾运偷偷吸了一口气,“请问,令外祖府上,系哪一门哪一户?”
司桓肃却说:“我外祖并非豪门望族世家权贵出身。只是年轻走海运赚得了些许身家,他只我母亲一个女儿,所积之财物尽数与我们母亲做了嫁妆,母亲出嫁后一年,外祖在一次出海中失踪,从此没了消息。()”
他语气说得平淡,并未发现自己叫外祖的口吻是如此娴熟认真。但司桓肃其实从未见过他外祖父,却对外祖父知之甚详,便应当是她母亲自他知事起,常与他说起自己父亲的缘故,那回忆大概都是美好的,可爱的女儿,英勇可靠的父亲,两人相依为伴,快快乐乐。或许是女子讲诉往事的模样太过美好,母亲快乐的音容相貌连同她讲述的那份回忆,以及回忆中人,也都深深刻进了她孩子的眼睛里、心里,一直记着。
如此,司桓肃与他与外祖父,也像认识很久了似的。
顾运好像在看着司桓肃,其实脑子已然放空跑远,瞳孔都是失了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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