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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一怔,眉心攒了起来。
如此描述令她不得不想到了一人,此人便是六年前曾在中州犯下大案的凶犯,亦是与她有断腕之仇的歹人——柳鸣岐。
没想到他竟也牵扯到了此事当中?
若柳鸣岐与图南一疫有所关联,那六年前的临溪灭门案是否也别有隐情?
并不知晓她心中所想,老者仍在缓缓讲述:“这群人入城后便住进了一处客栈,一直未曾离开,我们见他们并未生事,于是放松了些警惕,却不想正是在此之后,疫病忽然爆发,表兄信中与我说,瘟疫是从城北单家开始蔓延,而最后一名见过单家人的,正是那名带着皮鼓的乐师。”
话音落下,燕回面色愈发沉凝,思忖片刻,追问道:“疫病发生后,他们去了何处?”
舟自横摇了摇头,“瘟疫起的突然,且来势汹汹,不过两三日,城中大半人便都染病不起,不少值守的弟兄也患了疫病,我们自顾尚且不暇,又如何顾得上再去留意那些人的动静。”
见此路不通,燕回便换了个问法:“当时是何人下令焚城的?”
老者犹豫了一瞬,压低声音道:“江家家主,江行舟。”
“先生可知焚城前有几人离开了图南?”
“这却不知了,城中人员名录都归执户司掌管,焚城后的尸骨数量虽由城中守兵清点……可他们却在事后被尽数问斩,因此,此事应当只有江家主知晓。”
话音一顿,他又道:“不过听表兄说,当时为了不叫城中人擅自逃离,他们奉江家主的命令,在所有图南百姓身前都烫下了烙印。”
烙印?
燕回凝了眉,正在回想长缨寨中的阿缨身上可曾有烙铁留下的印记,而一阵极细微的破风声却在此时自身后传来,倏然朝倚在船中的老者心口射去。
“叮”
抬起的横刀骤然挡下自后射来的暗器,燕回眸光一凛,面色冷然地朝暗器发来之处望去。
“什么人?!”
送药
送药
一道黑影自码头上堆放的货物后一闪而过,船舱右壁处多了一枚形状特异的金钱镖。
燕回目视着黑影离开的方向,却并未追出去。
来人目标显然正是她身后之人,若此刻她冒然追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恐怕反而正中了对方下怀。
确认四周再无动静,燕回看向扎入船身中的金钱镖。
镖身形似铜币,上刻赤色水波纹,正与沅榆客栈中刺杀阿夕之人所用暗器一致。
又是赤潮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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