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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淼无奈,只得跟着回了姜府。
府中灯火通明,照耀之下,姜洛微才发觉沈晏的面容和嘴唇皆是煞白,一丝血色都无,身上鸦青的锦袍也被浸成了赤黑色,不是血染的又是什么?
心中一阵颤栗,二话不说,也不问,只吩咐人准备热水衣物,催着他去疗伤。
徐大夫在房中给沈晏换药时,姜洛微便带了薛淼到院子里,见他衣服上虽也有些血迹,却并不像沈晏那般骇人,再看他面色红润,精神奕奕,可知没什么事,但还是先问了问:“你伤着哪儿了?让我瞧瞧。”
薛淼勉强笑着道:“一点子小伤,实在不值得看,况且你又不是大夫,给你看有什么用?”
姜洛微看着他道:“这么说来,就是没伤了?”
“怎么没有?”薛淼当即举出右手来,把手背伸给她看,“这不是伤是什么?”
姜洛微垂眸看去,只见他手背上一条细细窄窄的血痕,像是给树枝划了一下。
姜洛微抬起眼:“你管这叫伤?”
“破皮了么……我方才不也说了一点子小伤,是你非要看的。”薛淼收回手,小声嘟囔道。
姜洛微懒得跟他计较,点点头道:“行,你说是就是,不讲这些没用的,来聊聊正事。”
“什么正事?”薛淼装傻。
“你说什么正事?”姜洛微反问。
“我哪知道什么正事?”薛淼继续装傻。
姜洛微深吸一口气:“你要这样,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且问你,楚清济究竟是什么身份?使君怎会让他出城作战?”
薛淼答道:“哪有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他先不是说了嘛,城里人手不足,不只他,我也去了,我爹这回都没拦着我,可知情况多么紧急了。”
姜洛微摇摇头:“那不一样,你是使君的儿子,如今灵州城危在旦夕,他不拦你,也不足为奇,可楚清济若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以使君的为人,绝不可能明知他身受重伤,却仍旧让他出城,这其中必有缘故。”
薛淼不作声了。
姜洛微见他似有松动,立刻紧追一步:“薛汇泽,你今天若是不说,咱们就此割袍断义,划地绝交,你是知道我的,我说的出,就做得到。”
薛淼慌了:“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值得生这么大气,说话就要把我一脚踢了,你莫急,咱们去那边坐下,慢慢的说,这话可长着呢。”
◎可得负责的◎
薛淼把姜洛微引至院中的小凉亭内坐下了,开头第一句就是:“实不瞒你,楚兄他其实是……来自京城察院的监察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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