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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已经知道儿子的结局,很可能以后的余生都会在高墙里度过。
章辛客观讲:“律师也是朝这个方向努力,要不然不会一直强调劝返国外的人和财产归还。主要还是看他的态度是否积极,但是他不是很配合,一直强调自己是被骗的,并不知情。这个态度很不好。”
老爷子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叹了声气说;“下个月开庭,我就不去了。”
事实上他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已经这个年纪了,还要为不肖子孙们奔忙,因为老大的事情,其他的人都心有怨言。
人老了以后,可能对生老病死突然就有了恐惧,对身边人对了服从,从前的老爷子根本不会理会家里人的心情。
可他现在不敢那么专横了,他已经到了暮年,需要身边人的照料。
想想只觉得唏嘘。
章辛只当不知道,应声:“到时候我会出席的。”
她会看着章择明被审判,看着他走到高墙里去,她看着他一点一点遭报应。
老太太盯着老爷子,目露凶光问;“你不管他了吗?章泰安!他是你儿子!你怎么这么无情无义?”
章辛和章恪鸦雀无声,看着八十来岁的两个爹妈,争吵、互相抱怨,互相甩锅。
老爷子气的脸色青白,用拐杖杵在地上,怒吼:“他不是你惯成这样子的吗?毫无担当!连自己儿女都坑害!他有脸活着吗?一家子为他擦屁股,他倒好!坑害章恪和章辛替他还债,他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是你惯的!”
老太太可不认同,老太太只觉得是他们欠他们母子的。
“要不是你!他会有今天?结婚的是他愿意的吗?娶一个老二玩过的女人……”
“哐!”
她话没说话,章辛将桌上的茶杯摔她脚下,玻璃渣迸溅起来,她的脸都被划破了。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章辛静静看着她,说;“你再说一遍?你要是不想让你儿子立刻死,就管好你的嘴,要不然我让他连带那两个野种,都到底下去给我妈磕头赔罪。他做的事情,简直畜生不如,真以为我想捞他吗?”
章恪也跟着冷笑:“你儿子算个什么东西,你心里没数吗?他要是有本事,能卖家业?你晚景悽凉是你活该,我妈是命不好。毁在章家了。”
章辛站起身,看着他两说:“再让我听到有人拿我妈说事,别怪我不客气。都给我管好自己的嘴。将来就算是他死了,也得是我给他的死亡证明签字,明白吗?”
又是一场不欢而散。
章辛越来越厌恶这些人,比起老爷子,老太太的寡恩更令人厌恶。老爷子错在先,他抛弃发妻,但老太太一辈子怨天尤人,老爷子给钱养了她一辈子,她一辈子不知足,不肯自立,心思狭隘,害人害己。
等章择明判决下来,她以后都不会和章家有什么干系了。
等回去的路上,章恪说起章家的人,他终于不带情绪,很客观说;“其实,所有的人祸,都是自己立身不正。安安分分的人家哪里会惹出这种乱子。你看姐夫家里就和气的很。”
章辛看他面露沮丧,问;“复习的怎么样了?”
章恪:“基础不好,还在学,姐,我想把南湖的房子卖了。”
“为什么?”
“再也不想回那里去。”
章辛给他出主意;“要不就随园买一套,到时候住我旁边。”
章恪:“我就买个自己够住的就行了。”
章辛很上心,南湖的房子他们两个肯定是不会回去住了。
“那就住在我身边,我要看着你。还有今年过年要和我一起过。”
章恪:“为什么?”
章辛:“我就你一个亲人,你想上哪里去?”
章恪哪里敢惹她,改口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好端端的怎么非要我陪你过年?”
“李珩奶奶有十三个兄弟姐妹,今年所有的亲戚都会来,就当是给我壮胆吧。”
章恪也没见过这么多亲戚惊讶问:“多少?”
章辛:“他奶奶有十三个兄弟姐妹,双胞胎。再加上其他的亲戚,家里亲戚很多,因为结婚第一年,大家想一起聚一聚。”
章恪忍着笑,好久没见过章辛这么心虚了,但是这么多亲戚,他也没见过。
他忍着笑:“那行吧,要不我就暂时借住在你家里。”
章辛;“那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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