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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有烦恼之事,现在的阿雪最忧愁的是去哪里筹钱。
现在全家上下只有十个铜板了,连吃一天的饭都不够。幸而药材管够,保管不会耽误母亲治病。
走在街上,阿雪四处寻觅,她想着若是有地方招短工就好了,她和石头都能去应工,多少挣一些,先把这个月应付过去。等娘出了小月子,他们就赶车回家。
石头原本也要跟着的,但阿雪让他留下照看焦红杏,因为卢大富要熬药,生怕石头又熬坏了浪费钱耽误事。
阿雪盘算着如果留下一个月要花多少钱,越算越泄气,心想人在他乡简直是寸步难行。
也不是,是没钱寸步难行。
她一个外乡人,人生地不熟,找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合适的。要么嫌弃她年纪小,要么不收短工。阿雪走的脚底都疼了,许久未喝水嗓子冒烟。
前方路口有棵歪脖子柳树,枝条茂盛留下一大片阴影。如今进了四月,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尤其是晌午时分,日头如火炉,简直要热死人。
阿雪快步朝着树下去,待进了阴凉处,立刻舒坦地吐出一口气。
只是还不等她擦汗,面前忽地有个墙似的物体,立刻投下一大片阴影。抬头一看,不是墙,是体形壮硕的汉子,正是那日和石头发生冲突之人。
“总算让我逮到你了。”那汉子眼神不善,恶狠狠道:“还钱!”
那天人太多,还在人群里看见穿着官服之人,汉子不敢轻举妄动这才灰溜溜的跑了。但现在阿雪只有一个人,汉子跟了她两条街确定没有同行之人,这才上前来要钱。
“你这人好生无赖,那玉佩不见得是我弟弟碰碎的,你莫不是在讹人吧?”
就算心思单纯不将人往坏处想的阿雪,此刻也窥得一些事实。
被戳中的汉子面色转换,咬牙切齿道:“还不还?不还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话,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人,与那汉子一起将阿雪围住。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还有行人走过的道路,这么会就无人,阿雪求助无门。
感受到他们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阿雪顿觉恶心,但她不敢轻举妄动,试图讲道理。“我身上没那么多钱,这样,你们在此等我,待我取了钱就给你们。”
汉子一针见血地道:“到时候你跑了我们上哪里寻人?小娘子,不如这样,你跟我们走,留个地址,让我兄弟们去取钱,钱到了再放你走。”
……
衙署公事房里,谢临安太阳穴突突地跳,总觉得有事情发生。
“松石,你去看看前厅是否有事。”
松石称是转身离开,坐在屋里一角的赵友成打了个激灵,覆在脸上的书掉下来,露出一张睡眼惺忪的脸。
“临安,我做梦,梦见老爷子来抓我来!怎么办?”
“不是做梦,恐怕他派的人已经在路上了。”谢临安毫不客气,薄唇轻启吐出实情,“按照国公爷的性子,他如果没时间出京,大概会派手底下的将领来抓你,习武之人能日夜兼行,大抵十五天后就能到达此处。”
赵友成站起来,焦急的踱步:“完了完了,到时候肯定扒我一层皮!你是我好友,不能见死不救!”
谢临安不置可否,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郎君!”就在这时,松石急匆匆的回来,惊慌失措之下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卢娘子的弟弟来报官,说他姐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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