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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恩关上门,把冷云枝抱回床上,转身之际,冷云枝拉住他。
“那是短尾蝮!有剧毒的,待它自己走就是了。”
“冬日里它的行动迟缓,放心罢,不会有事的。”槐恩认真地看着她,想要安抚又不知道怎么表达,于是学着村里夫妻间的动作,笨拙地摸了摸她的头。
冷云枝微愣,回过神时,他已经出去了。
廊檐下的木板被踩得咯吱作响,冷云枝紧张地听着动静,听见他下楼又上楼,接着又下去,好半晌才进屋。
“娘子,没事了。”槐恩推上门闩,傻乎乎笑着:“里里外外我都撒了雄黄,以后大抵不会有了。”
紊乱的心跳慢慢平缓,冷云枝点头。
“那我吹灯了娘子。”
“诶!”冷云枝坐在床沿,屈腿抱着膝盖,水灵灵的眼仁儿转了又转,乌睫卷翘,掀开眼帘看他。
“娘子可是还害怕?”槐恩抱着茶壶过来:“我猜着你方才是要下楼喝水,就端上来了。”
冷云枝接过他手里的陶碗,热雾腾腾冒着,小抿了一口,抬眸道:“你来床上睡吧。”
深邃的眼睛在闪动的幽淡光线下猛然一怔,胸膛剧烈起伏,碗中的热雾仿佛蒸热了他的脸庞,红晕铺染,耳尖红到像是要滴血,垂着头,嗡声嗡脑地“哦”了声。
冷云枝抱着被子挪到了里面,槐恩规矩地睡在外侧,惧意散去,却也没了困意。
分明没有肌肤相触,冷云枝却感觉周遭的温度被他的体温烘高,火盆里的红光映在槐恩脸上,她侧眸瞥他立挺硬朗的五官线条,心脏忽而漏跳了一拍。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准许他上床,冷府的记忆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被赶出来后,她哭过闹过,甚至一心想着要逃离这里,去京州出人头地,然后再回冷府,狠狠地炫耀一番。
可是一年过去了,那种报复心理仿佛也随之淡下来了,她不想再看见冷府的任何一张嘴脸,即便是出了恶气又如何,她连那群人失意挫败的模样都没兴致再见,只愿她们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视线内才好。
而如今她才顿悟,这就是所谓的真正放下了。那群人排挤她,她走便是了,之所以从前甘心讨好着,其实说到底,是没有退路,可是现在
借着炭火的光亮,冷云枝看见紧闭的眼皮下那转动的眼球,莹润的薄唇不自觉弯起。
“槐恩。”
“啊?”槐恩睁开眼睛,有点呆呆傻傻地偏头。
“我来年想去京州看看,想看看是不是像书里写的那样繁华。”
“好啊。”槐恩不假思索:“娘子想去哪我都陪着。”
室内静了下来,就在槐恩以为冷云枝睡着了时,清丽的嗓音冷不丁响起:“槐恩,你的心跳有点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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