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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衣裳有些像吧……说起来,萧铳也有二十了,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
“可不是吗?我记得,他哥哥萧戟的亲事还是夫人您给定下的呢,听说现在儿子都会跑了!”
贵妇轻笑道:“这哥俩跟随将军多年,是将军的心腹手下,我这个作主母的自然也得替他们留个心。”
“您做事向来周全,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将军才一直这么信任爱戴您啊!”
“呵,你少来吹捧。他昨天……是不是又宿在冯氏那里了?这个月都多少次了!”
“夫人您放宽心!我已经派人询问过了,将军这几日不过是不知怎的对琴来了兴趣,到她院儿里听她弹几首曲子罢了。”
贵妇冷哼道:“到底是瘦马出身,知道怎么讨男人欢心。”
那婆子也跟着“呸”了一声,说:“那又如何?不过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罢了。”
闻言,贵妇丢给她一个责备的眼神,道:“这话也太粗野。”
婆子赔笑道:“话糙理不糙……夫人,待晚间用膳时,您不妨与将军说起萧铳护卫此事,也能彰显您当家主母的风范。”
“我省得……”
轿子在将军府门前稳当落地,轿夫叩响大门,登时便有一种仆从笑容满面地迎出来,殷勤恭敬道:“夫人回来了!”
贵妇由那婆子扶着出了轿子。她生就一双丹凤眼,一张容长脸,五官端正,铅粉敷面,中等身高,身量略有些丰腴,更添几分富贵气质。
行走间,她的目光又飘向那老榆树的方向,那里却已空无一人。
奇怪,到底是谁呢?
……………………
告别了萧铳,赵灵素带着小满和寒露搭乘驴车原路返回,一路欢声笑语,回到仰止苑各自歇下不提。
这厢,将军府。
宽敞的主院灯火通明,丫鬟婆子们端着饭菜酒水送往堂中。堂屋地上铺的是光可鉴人的青石板,正中一张雕着八仙过海纹的八仙桌,周围摆着四张同木材的扶手大椅。一面百宝格将卧房隔开,上面是各色珍玩,墙上挂了许多名人字画。
下午坐软轿回府的那贵妇此时换了一身居家打扮,穿了条缕金彩蝶穿花纹蜀锦曳地长袍,精心梳理过的长发在头顶一丝不苟地盘成一个髻,插着根与衣裙对应的蝴蝶戏棠云步摇。脸上扑了珍珠粉,在灯下有流光之态。
她本来就长得端正大方,在普通人里称得上是出众,平时打扮起来更是雍荣华贵,眉宇间尽是养尊处优的贵气。
这贵妇正是萧延康正妻刘氏,刘令仪。其父亲乃是如今官居四品的吏部侍郎,曾与萧延康之父平襄侯关系甚笃,因此结成儿女亲家。
刘氏比萧延康大三岁,及笄那年嫁给他,第二年就生下长子萧景珩,两年后又生下女儿萧景澜。这些年萧延康时常外出征战各地,夫妻二人聚少离多,再无别的子嗣,但也算得上相敬如宾。
除她之外,萧延康另有两名侍妾。其中一个正是此前提到的瘦马出身的冯氏冯婉娘,另一个则是刘氏带来的陪嫁丫头郑月娥。郑月娥膝下也有一女,唤萧景禾,如今还是个不知事的垂髫女娃。
后院另有美人几名,但此时的美人们只是达官贵人间的玩物,是可以当成礼物互相赠送索要的。就算与男主人有过几次露水情缘,只要没像冯氏那样被抬成姨娘,就都是排不上号的玩意儿而已。因此不论是萧延康还是刘氏,都没把这些美人们放在心上。
饭桌上,刘氏面带笑意,给对面的丈夫夹了筷肉。耳畔长长的流苏缀下来,随着她的动作晃晃悠悠。
“你今日去了寒山寺?”萧延康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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