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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弟跟我说他们在行船途中曾经撞到过另外一艘船,那艘船比他们的船要大一些。但是行船的速度却很慢,甚至比他们的船还要慢。”
“这能说明什么?”卢钰听的一知半解,不知道他说这个是何意。
每天通过运河来往的船只有那么多,一个方向操作不好,很容易撞到别的船,这是件很平常的事。
“那如果,我四弟他们的这艘船,在跟那艘船撞到的前后,船吃水的深度不一样呢?”
“什么?!”卢钰惊讶的声音都抬高了一个调。
卢钰上午审问的时候,也有人提到这个事儿,但没人提过吃水线的事。而宋成自己潜意识里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也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再加上上头坐着县令大人亲自问他话,他又紧张又害怕,压根就没想起来说这些。
船吃水的深度一般来说,船大小一样的话,这个深度都是固定的。区别就在于船上装载的货物多与少。
如果前后吃水不一样,只能说明这个船要么变重了,要么变轻了。
按照宋成的说法,那就是他们的船从一开始比较重,逐渐变轻了。
而这恰巧是在碰到另外一艘船之后发生的,那么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这艘船上的东西运到了另外一艘船上。
可仅仅是那么短的时间,也没有让船夫帮忙搬货,是怎么把东西运过去的呢?
而且在艘船上货舱里的货明明码的整整齐齐的,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货物能够搬下来的。
卢钰道:“你确定这个线索是真的?”
宋声道:“应该是真的。我弟弟不会骗我,况且这事儿也关于到他的性命安危,声不可能拿这个冒险来骗大人。”
说完后卢钰没吭声,沉思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声也觉得这件事蹊跷的很,就多嘴问了一句:“大人,如果这个里面货仓里的货码得整整齐齐的,应该不会是官盐吧?”
哪有人把官盐光明正大的装在货舱里,等着被查吗?
可如果不是官盐,卢大人又是从何处查到的私盐,还有理由扣下来这艘船呢?
卢钰也没想瞒着他,这事他参与的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这一点两点了。()
≈ldo;不是货仓里的货物,是在夹板底下的休息处查到的私盐。应该是哪个贪心的藏起来的,只是本官也审问了,这一次抓回来的人里面没一个承认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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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方便有空带我去看看那艘船吗?我总觉得这船吃水不对,还是有问题。那么大一船官盐无故失踪,如果是藏在这艘船上在水上直接掉了包,然后运了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卢钰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神情也越发凝重起来,道:“不用看了,我知道你想找什么。关于这艘船我已经看过了,甲板还有船边儿都发现了蜡。”
“蜡?”宋声惊讶道。
然后仔细一想,他忽然明白了对方是如何把官盐转移到另外一艘船上运走的了。
“他们是用蜡封了箱,把箱子藏在了船底,在跟另外一艘船碰头的时候,有人潜行在水下,把这些箱子转移到了另外那艘船的船底下。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混淆了视线,把官盐运走了。”
“所以大人在扣留的这艘船上发现的那些盐,是对方故意留下的,就是为了把大人的视线转移到现在这艘船上,声东击西,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盐运走。”
这一阵儿水运的船查的严,尤其是在他们宛城地界走出去的船,查的更为严格。
对方为了万无一失,专门从别处派了一艘船过来,在水上把这些官盐悄悄转移走,就能躲避官府的追查。
卢钰没想到他的脑子转的这么快,只是稍微想一下就分析出了事情的轮廓。
“没错,想必这会儿那艘船还未上岸。”
“根据我四弟提供的线索,这艘船应该是向梧州的方向去的,从这里到梧州,大概要走上半个月。现在才过去几l天,应该还未上岸。”
卢钰也有预感,两个人想的差不多,他对旁边的贴身小厮道:“拿笔来,我要书信一封。”
这件事儿大致经过应该跟他们两个想的差不多,只是缺乏足够的证据,不过可以先给上头说明一下此事,如果能够提前拦截,等他们这边找到关键的人证之后,就能真相大白了。
他写了一封信之后,把墨迹吹干,放进信封里交给小厮,道:“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另外再派人跟知府大人说明一下情况。”
交代好事情之后,卢钰问宋声:“你说的那个王家宝,现在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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