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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纪方酌笑嘻嘻地,“来日她若想走,天南海北随她去;她若想留,就当带女儿了,在咱们酒肆待一辈子也没什么。”
苏年静了一会儿,说道:“你待她好,是因为……你从前的境遇吗?”
纪方酌不置可否。
苏年伸出手去勾住他的指尖,语气软和下来,“无事。”他的耳尖微微泛红,“总归现在有家了。我不是……一直陪着你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愈来愈坦诚,但将爱言之于口对他来说仍是稍稍青涩不安。
纪方酌突然捧起他的脸颊,在唇上重重亲了一下,笑得狡黠:“今日怎么这么甜。”
陶莹莹躲在门后,自觉地捂住眼睛悄悄退开。
没退几步,她就撞上个硬邦邦的东西,险些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哎啊啊啊……谁呀?”她嘟嘟囔囔转过身去,就见一个老人杵拐站在身后,仰头看着酒肆的木匾,不言不语,似有所思。
陶莹莹站定之后打量过去,见她衣着陈旧,心道,莫不也是流民前来讨酒?
如今入冬,街上无家可归者四处可见,有时路经酒馆,纪方酌总是吩咐她去送一两碗酒给他们,暖暖身子,有时也允他们进来歇脚。
这些人心中感恩,却拿不出什么报酬,于是每次进来都连连作揖,冲着老板跟老板娘大喊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喊得二人既尴尬又不好言说,只留陶莹莹在旁边偷笑。
她很快便转身回屋,盛了一碗新酿的米酒。酒液奶白,晃荡在瓷碗里,散发出微醺而醉人的香气。
“婆婆,给你。”
她递给老者,“不够的话,我再去盛。”
那人听见她的声音才收回视线,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却露出个慈蔼的笑容。
陶莹莹迟疑道:“您……不需要吗?”
“我来看看他们。”老人说道。
“看……看什么?”陶莹莹摸不着头脑,转头撩开布帘,发现方才柜台后亲亲热热那两人已不知去哪了。她转回来,认真说道:“若是要找我师傅,那么他现在可能在忙。”
“你师娘呢?”
陶莹莹眨了眨眼:“也在忙。”
“善矣。”老人无奈笑着道,忽而又话头一转:“听闻贵肆有酒,可解千毒,治百病?”
“不是的,”陶莹莹连忙解释,“那是谣言。当初是师傅歪打正着,带酒前去探望我叔,用酒溶了药材,才得良效。酒只作辅,生病还是须得老老实实服药才行。”
老人听罢却摇头,说道:“世间有一物,善能杀百毒。辟百邪、制蛊毒,人佩之,入山林而虎狼伏,入川水而百毒避。此物本性微毒,以酒泡制方可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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