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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锐利的绿光倏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是一只体型有半人大的灰狼。
祖紫衫声音带着点抖:“这儿怎么会有狼?”
平关山植被稀疏,根本没有能成为它食物的东西。不如说,这山上有什么,平日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苻缭脸色更白了些,眼见着灰狼逐步毕竟,他又突然放松下来。
“它有主人。”苻缭看见了它脖子上的项圈,“应当不会随意伤人。”
祖紫衫神色严肃:“它看起来可不是不伤人的模样。”
确实,这只狼背部弓起,喉咙里不断发出咕噜声,似是跃跃欲试。
不过,看起来可怖,苻缭却并未从他身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祖娘先去屋子处放东西吧。”苻缭将手臂上的文书递给她,同时从她手中拿过煤油灯,“先后退几步,看看它有没有反应。”
“不行。”祖紫衫不愿,“若真出了事该如何是好?”
“那我也就是早死几个时辰罢了。”苻缭笑道,“我们在这不只是为我,更是希望吕嗔之为人能被天下唾弃,是为了你、蓝娘和玉儿。”
祖紫衫扭了扭细眉,仍是不愿走,苻缭便主动提起煤油灯,试探地在灰狼面前晃了晃。
灰狼抖了下身子,迈出前爪。
祖紫衫见之色变:“把煤油灯丢到一边!”
苻缭却示意她:“你看。”
“他受伤了。”他将煤油移到一旁,指了指灰狼的前腿。
它的前腿有一道明显的伤痕,鲜血淋漓,血肉与灰毛糊在一起。看见突兀的光源,它又是一阵咕噜声,却没再有任何动作。
“现在祖娘可以放心了。”苻缭劝道,“祖娘先过去吧,蓝娘还等着呢,让她担心就不好了。”
祖紫衫皱眉,也知苻缭不会轻易妥协,便照他说的去做,留下一人一狼相互僵持。
“来吧。”
苻缭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灰狼也没有退后。
直到苻缭慢慢蹲下,灰狼耳朵才动了几动。
苻缭从下裳处撕下一块布,另一只手小心地隔空点了点它受伤的那只爪子,看着它的反应。
灰狼似是明白面前的骨头架子要做什么,摊平了两条后腿,将身躯拉长,扑在地上,像是在告诉苻缭它不会攻击他。
眼见面前的灰狼表情逐渐变得懒散,苻缭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脑袋。
灰狼呜呜两声,尾巴扫了扫。
“你的主人肯定很担心你。”苻缭看他被养得皮滑毛亮,“若是能明白我的话,就快些回去吧。”
到了早晨要是被经过的人看见,又得引起不小的骚动。何况他不精通医术,简单的包扎只是为了给它止血。
灰狼感觉自己腿上黏黏稠稠的伤口很快干爽起来,高兴地吼了一声。
苻缭被吓了一跳,只见灰狼用没受伤的那条腿刨了刨地,大概是为了感谢他。
“唉。”苻缭松了口气,“没事就快些走吧。”
说罢他便要去找祖紫衫。
灰狼又咬住苻缭的衣袖,待苻缭转回身去,它又放开了,只是转了几个圈圈,然后盯着苻缭。
苻缭和他挥了挥手,表示告别。
灰狼盯着他,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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