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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昨日的事,一转眼,这贵重的盒子就躺在自己怀里。
奚吝俭杀得心不在焉。
人不够多,想打人海战术堆不起来,米阴又不精武,训练出来的人如何是他对手?
奚吝俭以手肘制住面前之人,腿一抬架在他的长枪上,一收,长枪应声断成两截。
那人身躯不稳,被奚吝俭一脚正中胸膛,瞬时飞了出去,压倒后面还想挣扎起来的几人。
他是最后一个。
奚吝俭抹掉自己脸上的汗水与血液。
“总管还有什么招数?”他道,“使出来就是,孤赶时间。”
“原来璟王也是看重这皇位的。”米阴说得意味深长。
“总管方才还说不感兴趣,似乎是被孤母亲逼迫一样,怎么这时也看上玉玺了?”奚吝俭以牙还牙,“还是说,那些都是借口,总管真正想要的,就是这玉玺?”
米阴闻言,反倒冷静下来。
“璟王错怪奴婢了。”他道,“奴婢没有动过任何邪念,无论是对北楚还是对娘娘。奴婢不过是想完成娘娘的遗愿罢了。”
“孤没怀疑过你的忠心。”奚吝俭道。
至于是向谁的忠心,现在谈这些没有意义。
“你非常……知恩图报。”奚吝俭说这话时没有任何讽刺意味,“孤清楚。”
米阴冷冷笑了一声:“殿下恐怕什么都不知道。”
“孤知道。”奚吝俭语调有些怪异,“孤当然知道。”
“你刚开始没能入宫,你想拜的刀匠不肯收你。”奚吝俭缓缓开口,“因为你太穷了,仅有的一点积蓄也都给了刀匠,若是不能进宫,恐怕活不到下一年。最后你找到了一位姓阮的宫女,千方百计,终于让她心软,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你放进来。”
米阴眼皮动了动。
“看来殿下很清楚。”
奚吝俭没有应他,继续说了下去。
“有惊无险地,册子上最终有了你的名字,你想找到帮你的那宫女,但她为了防止引火上身,没有留下与你联系的方式,你只能抓住在宫内打杂的机会,试图找到她。”
“殿下究竟想说什么?”米阴的手稍微攥紧了。
奚吝俭歪了歪脑袋。
“有一次,你因为试图看清远处一个宫女的容貌,跌入了属于广宁宫花园的池子,而你不会水。”
“那是奴婢与娘娘的相遇。”米阴透露出些许怀念,“殿下竟然记得。那时殿下还不及奴婢腰身。”
“我母亲。那时候她就在池边。”奚吝俭忽然笑了一下,又迅速冷下脸,“她不顾你的身份,伏在砖地上,将你拉了上来。”
“池水污了她的发丝,奴婢污了娘娘的玉手。”米阴接着他的话道,“但娘娘并未嫌弃奴婢。”
“从那一刻起,你便想追随我母亲。”奚吝俭说道,“是这样吧。”
“娘娘慈悲。奴婢本没有这个资格伺候她。”米阴的声音变得柔和。
奚吝俭却笑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收你么?”他道,“广宁宫不缺人。”
米阴没有说话。
“你还有没有想过,皇城再大,也有边界?你走过皇城的每一个角落,也向人打听过阮宫女的去向,为何就是找不到她?”奚吝俭摇了摇头,“是不是有人和你说过,她出宫了,之后再也没看见过她人,你便觉得她已经不在宫里了?你觉得她的年纪像是可以出宫的样子么?”
米阴顿了顿,心脏忽然抽痛一下。
“殿下究竟想说什么?”
“你觉得我母亲是会随便收人入宫的人么?还是扰了她清净之人?”奚吝俭继续道,“她和你说过,后宫之人不能随意接触男人,即使是太监,她让你保密,她让在场的人都不许说出今日之事。很合理,毕竟她救了一个小太监的性命,若是因此受罪,没人会为此高兴,何况周围的都是她宫里的人。”
米阴的手倏然攥紧,指甲狠狠地嵌进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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